执法堂长老有些狐疑的看着舒新。
她吃回扣的事情已经铁证如山,而且这件事宗门里知道的也不少,难不成她还能颠倒是非不成?
“三个月前的七号?我压根不在宗门,我在陪着宗门王长老在外巡视。”
“我也不在啊,我那一天都在闭关,我们宗门的灵气洞天都有我的闭关记录,可以随时调取。”
“我?我么?还请执法长老明鉴,我那一天不是在你们执法堂里询问宴会举办要注意哪些问题啊?我忙的抽不开身,哪里有时间去见一个小小的灵果商人?”
舒新的三个手下全部都走了过来,一个个清清楚楚有三个月前的不在场证据。
若是执法堂要执意查下去,就要连带着将其他涉及的宗门领域也全部都查一遍。
巡查的王长老是另一个世家“上丘王家”出身,不比“锦衣林家”逊色。
最重要的是,这位王长老是出名的不管事只揽功,而且辈分高,什么功劳都是他的什么事都是不干的。牵扯到他身上,还关系到工作是否完成的责任问题,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掌管灵气洞天租借的,更是有好几个世家,他们的记录乱的提篮桥的会计都摇头,谁来了也说不清楚,更加不可能查。
甚至,执法堂看着唬人,实际上也从不打卡,里面很多弟子来来去去根本就说不清楚,这怎么也不能尿到自家来。
区区一个灵果商人,值得这样大的代价么?
“执法堂长老还是太天真了,宗门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虽然吃回扣,但该打点的可一个没少。宗门上下那么多修士,那么多条利益链,谁会为了一个灵果商人的指控将自己也置于危险之中呢?”舒新对着剑灵狂笑,“每一次的交易日,我都是做好了充足的不在场准备的。这点小事就想要搬倒我,这是妄想!有本事,执法堂将整个宗门都翻个天!”
【你这心机,要是用来修行,你早就是洞天真人了。】
“啧,我这个屁股不干净的,当然要防一手。你以为我平时对我的手下那么好,给他们和他们家族那么多分成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推卸责任。”舒新回答道,“这年头,不怕被人甩锅,就怕锅甩到了自己头上却扔不出去。提前留下点工作痕迹,是自保的好办法。”
“舒新只是一个外门长老,如今又要远离宗门去游历,你们可不要妄图包庇她!”执法堂长老见状,也知道今天自己来这里怕是站不住脚了,只能严厉呵斥舒新的三个手下,企图逼问出对舒新不利的结果来。
舒新给了手下们一个眼色,手下们立刻就心领神会。
“长老,我们冤枉啊。”
“我们虽然修为低下,却也一直为宗门兢兢业业的做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长老,我们错了,我们错就错在没有听这个商人说的以次充好,这才让他有机会来污蔑我们。”
手下们就地一跪,一个去拉执法堂长老的衣袖,一个去抱执法堂长老的大腿。
还有一个开始说哭就哭。
舒新也不甘示弱,也跟着擦眼泪。
“我……我也不知道是动了谁的馅饼,大概是被某些人做局了吧。我也知道我惹人讨厌,这么多年一直和司徒有婚约。可是我如今已经退让,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逼迫我,我……我真是不如一死了之。”
说罢,舒新作势要拔出剑来自刎。
“住手。”
“停下!”
“等等。”
宴会大厅里,三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三个声音分别来自司徒间、许观和林悠薇三个人。
舒新眼皮子动了动,压住手中的剑。
“给我老实点,别有个人喊‘等等’你特么就激动,你又噬不了主,激动个屁啊。”舒新恶狠狠的对着剑灵说道。
【那我磨破你点皮也好啊,我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剑灵跃跃欲试。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么?”
【要是能趁机蹭破你点皮,我暂时认一下这个名字也没关系。】
“少来,这个时候给我老实看戏啊混蛋!”舒新没好气的说道,“我这场戏演的也不容易。”
三人依次飞了出来。
不少看戏的修士也跟着跑了出来。
“执法长老,舒新进入宗门已经百年,缘何不信宗门弟子却信外人?”司徒间声音冷淡,话语里已经有了质问之意,“若是执法堂执意如此,我也要上报宗门。今天本是我举办的宴会,在我的宴会里抓我的……好友,也未必太过分了。”
“这就是你们长生道宗的待客之道?小女也长了见识。原来外人胡编乱造几句也可以啊。”许观身后一个长相娇俏的少女悄悄探出身来,仗义执言了几句。
“长老,这事恐怕还需要好好查探。”林悠薇冷汗都下来了,要是舒新真的在这里自杀了,她死不死不好说,但这屎盆子肯定要扣在他们林家头上。
虽然这事就是林家做的,但林家可不能认。
执法堂长老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他只收到命令,用这种方式将舒新暂时带到执法堂去,之后就不用他管了,加上还有灵果商人这个人证在,本就是顺手的事情。
谁知道,情势急转直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