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墙壁上也有爬着绿色的藤蔓植物,阳台上还有种植的鲜花,放着一张藤编躺椅,苏姚顺势坐上去。
恰好赶上落日西沉,橘红色的霞光漫过天际,洒在远处的屋顶与树梢上,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泰瑞端着杯温水走过来,递到她手边。苏姚伸了个懒腰,喝完又轻轻把杯子递还给他。
这一刻,一个念头忽然在她心底冒出来:如果能一直留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她甚至愿意放下现实里的一切,反正那里没多少人真正在意她,唯一曾牵挂的同学,如今也早已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新的生活。
泰瑞把杯子放回房间,很快又折回阳台。
他微微蹲下身子,轻轻握住苏姚的手,将她的指尖贴在自己掌心,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在看什么?”
他扫了眼远处没觉得有特别,可苏姚眼底的笑意却格外明亮。
“落日。”苏姚轻声应着,你不觉得,今天的落日特别美吗?”
泰瑞挑了挑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正在下沉的太阳,语气带着几分坦诚的疑惑:“好看吗?”
“不好看吗?”苏姚立刻转头看他,“我觉得美极了,就像给天地万物都镀了层暖融融的金边。”
泰瑞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忽然想起两人刚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他还特意嘱咐苏姚不要随意外出,结果后来回基地,却发现她跟着个野生哨兵跑了出去,好像就是为了看远处的风景。
他忍不住轻声问:“你很喜欢看这些风景?”
苏姚点了点头,语气雀跃:“嗯!每次看到好看的风景,心里的烦心事好像都被冲散了,心情都会跟着变好。”
其实泰瑞对风景没什么特别的执念。在他眼里,山川草木大多没什么不同,偶尔见到格外好看的,或许会随口感慨一句,转头就忘了。
但看着苏姚期待的眼神,他还是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一个地方,风景确实不错。白天阳光穿过枝叶,会有不一样的光影在地上跳;到了晚上,还会有像星光一样的光点在天上飞。”
这是他之前在一个污染区外围偶然撞见的,当时确实愣了几秒。
苏姚一听连泰瑞都觉得好看,眼睛瞬间亮了,身子微微前倾,急忙追问:“在哪里?”
泰瑞手指蹭过她的发梢,认真想了想才答道:“在30号基地附近,有些远。等忙完这边的事,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苏姚笑着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肩头:“好啊!”
泰瑞眼底的笑意更深,反手将她牢牢搂进怀里。夕阳的金光漫过阳台栏杆,落在两人身上,将相拥的身影镀得十分温柔。
他的吻先轻轻落在苏姚耳后,带着体温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随即又顺着耳后滑到鼻尖,最后缓缓覆上她柔软的唇,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渐渐变得绵长。
泰瑞庆幸自己的精神体可以飞翔,能够提前赶到77号基地,不只是看风景,更重要的,是想拥有一段只属于彼此的时光。
绵长的吻结束时,泰瑞眼底的温柔里多了几分急切。他稍稍松开苏姚,掌心还贴着她的后背,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轻声说:“标记我吧,向导大人。”
苏姚被他眼底的认真逗笑,将手臂更紧地搭在他肩上,微微凑近,气息轻轻扫过他的唇角:“这就是你想要提前带我过来的原因吧。”
泰瑞神情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在苏姚说出要标记周陆的时候,泰瑞就想到了这个注意。
“嗯。”泰瑞将苏姚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也想要被标记。”
“好啊。”苏姚答应下来,她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不过先抱我去洗澡。”
泰瑞一听,眼睛瞬间亮了。他小心翼翼地弯腰,手臂稳稳托住苏姚的膝弯,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转身走出阳台,脚步轻快地穿过客厅,径直走进了飘着木质清香的浴室。
标记需通过深度结合完成,泰瑞的动作里藏着难掩的急切。
虽说两人此前并非没有坦诚相见,可那样亲近的时刻,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衣物被一件件褪去,哨兵强健的体魄逐渐裸露在眼前。
苏姚偏爱这种年轻躯体里奔涌的力量感,手指轻轻贴上泰瑞的胸膛,轻轻一戳,硬实的肌理下,又藏着几分温热的软。
泰瑞突然攥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头覆在唇边。他眼底像燃着细碎的星火,声音低沉得发颤:“向导大人。”尾音轻落,又添了句呢喃,“我真的……好喜欢你。”
他的急切早有缘由。先前见那些野生哨兵身上带着向导标记时,泰瑞便忍不住期待,期待自己被标记的那天。
他早听过,被精神标记的哨兵,会拥有一种旁人无法体会的特殊感受。
精神海被入侵、烙印下专属印记,本就是种极致特别的体验。
泰瑞曾在白塔见过一位被标记的哨兵,对方总是带着几分骄傲,偶尔会放出自己的精神体,标记处的特殊痕迹若隐若现。
那时其他哨兵围着追问:“被向导标记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哨兵想了想,脸上浮出抹古怪的笑:“怎么说呢,有点疼,有点痒,又有点爽。”顿了顿,又补充道,“该说是先疼,再痒,最后是爽快。”
从前泰瑞不懂那究竟是何种感受,直到此刻,他终于亲身体会到了。
意识沉入精神图景的瞬间,苏姚望着广袤天空下熟悉的崖壁,忽然想起第一次
帮泰瑞缓解结合热的场景。
只是疑惑悄然浮上心头:为何泰瑞的精神图景会是这里?这地方莫名眼熟,上次泰瑞为救她触发结合热,她便是在这样的山洞里帮他缓解的。
山洞之外,巨大的白隼正立在崖壁前,宽大的翅膀沐着金色阳光,泛着一层清冷的光泽。它一见到苏姚,便兴奋地晃了晃脑袋,扑扇着大翅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苏姚缓步走上前,将手轻放在它的背上,指尖抚过那柔软得羽毛,熟悉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问题突然冒了出来:她该把标记印在什么地方?
苏姚上下打量着白隼,这头飞禽的精神体,全身几乎都被细密的羽毛覆盖,唯一裸露在外的,只有它那双棕色的爪子。
难道,要把标记刻印在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