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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你觉得呢？”

他的目光沉沉的，像是藏着没说出口的情绪，让苏姚一时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苏姚强忍着想要扑过去抱凯西斯的冲动，他的身体就像他的精神体一样，透着沁人的凉意，能瞬间缓解她身上的燥热。

“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我。”苏姚还是说了实话。在她看来，进入精神图景、在精神体上做标记，是比身体接触更亲密的事。

对谢林标记是无奈之举，对伊莱标记是因为真心喜欢，可对凯西斯，她还没到那种程度。

凯西斯的眉眼却忽然柔和下来，那双曾是竖瞳的眼睛里，盛着苏姚从未见过的认真。他轻轻用牙齿咬了一下苏姚的手臂，力道很轻，不疼，只留下一阵麻痒的感觉。苏姚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攥得更紧。

“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我感觉出来的啊！你对我一点都不好！”苏姚控诉。

凯西斯却抬头看向她，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较真：“对你不好？那怎么样才算好？像伊莱那样，让你骑他的精神体？你不是也‘骑’过我了？”

“不是这个意思！”苏姚急忙反驳，想了想又说，“是平常的感觉……你从来不会像伊莱那样顺着我，也不会关心我想什么。”

凯西斯愣了一下，沉默几秒后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些：“你知道么？蛇是非常忠诚的动物，要是不喜欢，根本不会和对方□□。”

凯西斯看着苏姚，神情无比认真，声音清晰像是在说着一个誓言：“我喜欢你。”

苏姚还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意识就忽然一阵恍惚，再睁眼时，她已经站在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若非周围没有那些恶心的黑色污染物，她几乎要以为还在污染区。

而在她面前，盘踞着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蟒。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它身上，鳞片泛着耀眼的光泽，细长的信子时不时吐出来，却没有丝毫吓人的戾气。

苏姚以前其实很怕蛇，这种滑腻的生物远不如毛茸茸的动物讨喜。可看着眼前这条漂亮的巨蟒，她心里只有“好看”的念头，连一丝惧意都没有。

巨蟒的蛇头轻轻蹭了蹭苏姚的额头，那双竖瞳里似乎盛满了温顺，蛇尾巴还在身后轻轻晃来晃去，像在撒娇。

这是黑麟，她怎么会突然就来到了凯西斯的精神图景里面了？

黑麟过来轻轻蹭了蹭苏姚的手臂，苏姚看过去，在刚才黑麟待过的地方好像有些异样。

仔细看过去，好像是一些字，苏姚好奇，走上前，真的是字，歪歪扭扭，是黑麟刚才用蛇尾写的。

“喜欢，苏姚。”

“哈哈……”苏姚忍不住笑了，吐槽，“字好丑。”

不过

她很快就又想到，精神体竟然也会写字吗？她知道精神体可以听懂语言，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写字。

黑麟又凑过来，蛇尾又扒拉着潮湿的地面。

很快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又出现了，“标记我。”

苏姚挑眉，这是凯西斯的意思还是黑麟的意思？

她看着黑蛇，问，“你代表凯西斯还是你自己。”

黑麟的蛇尾指了指自己，又用大脑袋蹭了蹭苏姚。

“精神体与本体是可以分开的吗？”苏姚没有精神体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之前谢林就有控制不住莎莎的时候，看来精神体虽然是哨兵的精神的延伸，但是也有自己的主意。

黑麟举起自己的尾巴，黑色的布满鳞片的尾巴在苏姚眼前晃了晃。

“什么意思，让我在你尾巴上标记？”苏姚奇怪的问。

大黑脑袋点了点。

苏姚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黑麟怎么这么聪明，她大手放在了黑麟的脑袋上，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或许是因为这个精神图景太凉的原因，苏姚在这里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燥热，她看着眼前的黑麟，心里犹豫，其实她标记一名两名哨兵对她来说，不会损失什么。

标记主要是对哨兵的约束，虽然被标记的哨兵会有一点向导的精神力保护，但是总体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苏姚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哨兵会执着于标记。

“你是想让我把标记印在尾巴上吗？”苏姚试探着问。

黑麟立刻轻轻点了点头，大脑袋还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在撒娇确认。

苏姚犹豫了一下，觉得尾巴确实是个不错的位置，便点头应下：“好吧，那就印在尾巴上。”

她集中精神催动精神力，很快，小蛇扬起的尾巴上就浮现出两行清晰的小字“苏姚”。

其实她一开始想过刻个专属标志，可转念想到伊莱他们的标记都是自己的名字，作为“端水大师”，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名字。

伊莱快步穿越前方幽暗的通道，走到深处才发现，这里竟聚集着一群畸变体。

它们发出呜呜的呼啸声，正朝着一个方向围拢，而倒在地上、被死死困住的人，正是阿德里。

阿德里身上已布满伤痕，正大口喘着气，显然在畸变体的围攻下撑了许久。

看见伊莱的瞬间，他明显松了口气，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靠，你终于来了！再晚一步，我可能就要死在这儿了！”

伊莱没说话，立刻冲上前与畸变体缠斗，帮阿德里解围。有了伊莱的加入，局势很快好转。阿德里终于得以脱身，慢慢后退靠在墙壁上短暂休息。

此时现场还剩五六只畸变体，他却没再上前帮忙，而是飞快从背包里掏出一支药剂，朝着自己的手臂扎了下去。

这里的污染浓度极高，再加上刚才与畸变体缠斗，阿德里的暴动值已经超过了70%。

注射完向导素后，他原本恍惚的神经终于恢复了些清明。抬眼望去时，伊莱已将剩下的几只畸变体全部打翻在地，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黑色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