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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装饰我们的家（第1页）

洞府之内，经了昨日一番热火朝天的嬉闹，此刻在嵌于穹顶的硕大明珠与渐次隐退的星辉交织映照下，更显出一种被精心呵护后的温馨与宁谧。灵泉自石隙间潺潺流出，汇入下方小潭，那淙淙水声仿佛也被此间的安然所感染，奏出的不再是寂寞的空响，而成了点缀这静好岁月最动人的背景乐章。小白和小青一左一右，依偎在小玄身侧，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早已沉入香甜的睡梦。小青甚至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唇角弯起一个满足的弧度，仿佛梦里还在与哪路神仙为了最后一块桃花糕斗智斗勇。小白则睡颜恬静，唇角含着一丝极淡却无比安稳的笑意，长睫如敛翅的墨蝶，在她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投下两弯柔和的阴影，全然信赖地将全身重量交付给身旁最为坚实的依靠。

小玄没有丝毫睡意。他身形稳如磐石，连最细微的移动都刻意避免，生怕惊扰了肩头与身侧这两份沉甸甸又暖融融的依赖。他的目光放空，落在远处永不停息、翻涌舒卷的云海之上，心中那个关乎未来、模糊而逆天的计划并未随夜色散去，反而在万籁俱寂中变得更加清晰坚定，但此刻，守护眼前这份触手可及的温暖与宁静，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

时间在这极致的静谧与守护中悄然流淌。天际渐渐泛起柔和的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温柔地替代了璀璨的星辉，如同细腻的金粉，透过洞府入口垂落的苍翠藤蔓缝隙丝丝渗入，驱散了最后一缕夜色，也染亮了洞内晶莹的灵草与温润的玉石。

小白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初绽的花瓣尖端，轻轻颤了颤，旋即缓缓睁开。初醒的朦胧让她那双惯常清澈沉静的眼眸染上几分迷离氤氲的水色，待视线缓缓聚焦，看清自己正舒适地枕着小玄坚实温热的臂膀，而小青也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般，歪在自己另一边的肩头睡得正沉时，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淡绯色悄然爬上了她白玉般的耳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极其轻柔地坐直了身子，每一个动作都轻缓如羽毛飘落，生怕惊动了身旁依旧酣睡的妹妹。

尽管她的动作已轻缓至极，但那细微的变动还是扰动了另一边的小青。小青迷迷糊糊地出一声软糯的哼唧，像只被窗外渐亮天光吵醒的幼兽，不满地蹙了蹙精致的眉头，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刚醒时的沙哑：“嗯……天亮了？我的酒呢？小玄……昨晚那坛‘云鬓酌’……明明还剩小半坛呢……”

看着她这副懵懂可爱、思维还沉浸在梦与酒香里的模样，小白和小玄视线交汇，都不禁莞尔，眼中满是宠溺。

“天刚蒙蒙亮呢，小酒鬼，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小玄语带调侃，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比平日更显低沉磁性，像是最好的古琴弦被轻轻拨动。他这才缓缓活动了一下被小白枕了许久、有些微微麻的胳膊，关节处出几不可闻的细微轻响。

小青显然还没完全清醒，听到小玄的话后，像只被顺毛抚摸的猫儿，轻轻地、含糊地应了一声：“唔……”然后身子一软，竟又歪倒下去，这次却是精准地栽进了小白温暖柔软的怀里，像个找到热源的小动物般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呼吸很快又变得均匀绵长起来，竟是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小白看着怀中再次秒睡、呼吸平稳如同小猪般的妹妹，无奈的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与纵容。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小青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一些，然后转头看向正在轻轻活动手臂的小玄，像是怕惊扰了怀中妹妹的好梦，用极轻的气声开口道：“弟弟，麻烦你帮我装点水过来，我有些渴了。再帮我收拾一下头吧，好像有些睡乱了。”她说着，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轻轻地、保护性地环住怀中的小青。

小玄听完，目光柔和得像初融的春水，落在她们身上，轻声应道：“好。”他起身，动作放得极轻，如同暗夜里的魅影，先去不远处的白玉圆桌上取了一只洁净无瑕的玉杯，走到那眼汩汩涌动的灵泉边，接了满满一杯清澈甘冽、还氤氲着淡淡灵气的泉水，然后回到小白身边，小心地、耐心地喂着她慢慢喝下。喂完水，他将杯子轻轻放回原处，又走回小白身后盘膝坐下，翻手间掌心已出现那把温润剔透的玉梳，动作极其轻柔地，一点点、极有耐心地将她睡了一夜后略显松散凌乱的如云乌细细梳理通顺，最后灵巧地挽成一个简单却不失优雅慵懒的髻，用那支素玉簪稳稳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姐姐，你们在家中稍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弄些新鲜吃食来。”

小白深知他们虽早已辟谷，无需饮食维持生机，但享受美食、尤其是模仿人间一日三餐的温馨仪式感，早已是深深烙印在三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重要乐趣。她轻轻颔，柔声应道：“嗯，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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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身影微微一晃，如同水墨融入虚空，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没有引起丝毫能量波动。

下一刻，他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天庭御膳房附近那常年缭绕着诱人食物香气与氤氲仙气的区域——食神通常在此处忙碌或是教导仙厨们精进技艺。恰逢食神正端着一笼刚出锅、冒着七彩霞光与奇异香气的“七巧玲珑仙糕”查看火候，见到小玄突然现身，微微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精美的笼屉，拱手笑道，声如洪钟却又带着热情：“我道是谁能如此不着痕迹地闯入我这庖厨重地，原来是玄道友大驾光临。失敬失敬！敢问道友今日来我这烟火鼎盛之地，有何指教？”

小玄微微颔回礼，言简意赅却并不失礼数地表明来意：“叨扰食神。并无要事，只是想向食神借些新鲜食材，回去为家姐准备一顿简单早膳。”

食神闻言，胖乎乎的脸上笑容更盛，如同绽放的菊花，连连摆手，语气极为豪爽：“哎呀呀！玄道友您这就太见外了！谈何借字！尽管取用，尽管取用！我这天庭御膳房别的没有，就是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的奇珍食材管够！您能看得上眼，那是它们的造化！能入白娘娘和青姑娘的口，更是小仙的荣幸！看上什么直接拿便是，千万别跟小仙客气！”他深知这三位身份特殊，法力高深莫测，且与哪吒三太子、二郎真君、齐天大圣乃至玉帝王母都颇有交情，自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与周到。

小玄也不再过多客套，目光如电，迅扫过那些琳琅满目、堆积如山且无一不散着浓郁灵气与宝光的食材架，精准地挑选了几样：几捧颗粒饱满、蕴含着纯净晨曦精华的“金粳玉粒”；几枚流光溢彩、壳上仿佛有凤凰虚影盘旋的“七彩灵羽蛋”；一壶用百种仙花晨露酿制、清香扑鼻的“百花晨露酿”；还有一些翠绿欲滴、叶片如同琉璃般剔透、一看就非凡品的“琉璃翡翠蔬”。他将食材用仙力包裹好，再次谢过食神，便瞬间化作一道无形清风，返回了云顶洞府。

回到洞府，小玄便在那处被收拾出来的、干净整洁的“厨房”区域开始忙碌起来。他并未动用仙法加整个过程，反而极其享受这亲手为家人制作餐食的每一个步骤，仿佛这是一种重要的修行与情感的寄托。很快，一股难以言喻的、诱人至极的复合香气便开始在洞府内弥漫开来——那是“金粳玉粒”熬煮后特有的醇厚米香、“七彩灵羽蛋”被煎烤后散出的诱人焦香与浓郁蛋奶香，以及“琉璃翡翠蔬”清炒后的清新自然之气完美融合在一起的、足以令任何生灵食指大动的温暖味道。

就在小玄专注地盯着玉锅内那枚流淌着梦幻霞光、即将完美的灵羽蛋时，睡在小白怀中的小青，那挺翘的小鼻子忽然像最灵敏的小动物似的微微耸动起来，小脑袋也无意识地向上抬着，在睡梦中追寻着那越来越浓郁的香味来源，顶柔软的青丝蹭得小白下巴微微痒。

小白被怀里这小动静弄得忍不住咯咯轻笑了出声，见她这副连睡着了都如此馋嘴的可爱模样，一时玩心大起，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坏心眼地捏住了小青那正一耸一耸努力寻找香味源头的小鼻子。

“唔……嗯……”呼吸骤然不畅的小青顿时在梦中感到有些难受，出不满的哼唧声，像只被扰了清梦、还有些迷茫委屈的小奶猫，缓缓睁开了那双犹带水汽的、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睁眼，朦胧的视线里就看到姐姐正笑吟吟地、带着些许调皮地看着自己，还捏着自己鼻子，顿时嘟起嫣红的小嘴，带着刚醒的沙哑抱怨道：“讨厌姐姐你怎么也学坏了……学弟弟那样捉弄人……”

说着，她立刻“报复”性地伸出“魔爪”，精准无比地挠向小白的腰间软肉。

“哎呀！哈哈哈……别……青儿……快住手……好痒……哈哈哈……”小白瞬间破功，被她挠得花枝乱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才那点温馨静谧的晨间氛围瞬间被姐妹俩毫无形象的笑闹声彻底打破，整个洞府都充满了鲜活灵动、生机勃勃的气息。

小玄刚好端着做好的、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令人忍俊不禁的画面：平日里清冷端庄的小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髻都有些松散，而小青则像只得逞了的、狡猾又活泼的小狐狸，正骑在姐姐身上继续“行凶”。他嘴角不由自主地高高勾起，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将手中香气四溢、摆盘精致的餐盘轻轻放在旁边的白玉桌上，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早膳好了。再闹下去，这精心熬的灵米粥可要凉了，煎蛋的酥脆口感也要没了。”

美食的诱惑力对于小青来说是巨大且立竿见影的。她立刻收了手，欢呼一声从姐姐身上爬下来，眼睛亮得像现了宝藏，迫不及待地扑向餐桌：“哇！好香好香！我正好饿啦！”

小白也终于得以喘息，坐起身来，一边整理了一下被妹妹闹得有些凌乱的衣襟和微散的丝，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动人红晕和止不住的笑意，一边嗔怪地瞪了那个罪魁祸一眼，这才优雅地走向餐桌。三人围坐在玉桌旁，沐浴在透过水幕变得柔和朦胧的晨光中，享受着这顿看似简单、却每一口都充满了心意与磅礴灵气的早餐，画面温馨得如同最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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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小青满足地摸了摸自己丝毫未鼓的小腹，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像个小监察官似的，仔细打量着洞府四周的环境，忽然开口说道：“姐姐，小玄，你们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云顶洞府好虽好，仙气也足，就是……嗯……有点太单调了？除了云雾缭绕，就是泉水叮咚，再加上这些光溜溜的石头，好看是好看，总觉着少了点……嗯……人气儿？家气儿？”

小白闻言，也放下玉杯，认真地环顾了一下这片他们生活了许久的天地。确实，云顶秘境自然壮丽磅礴，云海翻腾气象万千，作为修行之地是绝佳之选，但作为长久居住的“家”，似乎确实少了些生活该有的细腻温度和个人印记。

小玄挑眉，带着了然于胸的笑意看向小青，故意拉长了语调：“哦?这么看来咱们家小青是有什么想法咯？”

小青立刻来了精神，猛地坐直身子，双眼放光，掰着白皙纤长的手指头，如数家珍般开始畅想：“那当然！我们可以先在那片灵泉边空地上，多种些漂亮又会光的灵花异草！要五颜六色、晚上像星星一样眨眼睛的那种！然后在那边那棵最大的荧光古藤下面，搭一个特别结实的秋千，可以荡得很高很高，能看到云海下面那种！还有那边，那面空出来的、平滑得像镜子一样的石壁，可以把它弄成一整面顶天立地的书架，把姐姐喜欢的那些古籍、游记、话本全都摆上去！还有还有！”她越说越兴奋，几乎要手舞足蹈，“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在洞府最里面，找间干燥通风的石室，改造成一个——级大的酒窖！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搜罗来的、自己酿的好酒全都藏起来，想喝什么喝什么，想喝多少有多少啦！”

她越说越兴奋，眼睛闪闪亮。

她眼睛闪闪亮，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梦想中完美家园的模样。

小白听着妹妹这充满活力的规划，也不由地被她的兴奋感染，觉得甚是有趣，点头表示赞同：“妹妹说得不错，是该好好花些心思布置一番了，此处是我们的家，自然该有家的模样和气息。”

小玄看着两位姐姐都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样子，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眼中含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目光落在小青身上，调侃道：“好，姐姐们说了算。不过嘛……”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促狭地看着小青，“我怎么听着，前面那些花啊、秋千啊、书架啊都像是幌子，最后那个级大酒窖，才是某条小青蛇心底最真实、最迫切的目的啊”

小青一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向小玄，娇声哼道：“哼！才不是呢！臭小玄！你就会冤枉我！我是为了我们大家着想！是为了让洞府更完美！”

小玄看着她气得脸颊红扑扑、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可爱模样，活像一只偷偷藏了满嘴粮食的仓鼠，心下觉得有趣极了，便存了心逗她。他走上前，俯下身，俊美无俦的脸庞瞬间贴近小青，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他能清晰地看到小青眼中一瞬间的愣怔和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他嘴角噙着戏谑又温柔的笑意，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小青的脸颊，低声道：“哎呀呀，让我们仔细瞧瞧，我们家小青生起气来，怎么就这么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