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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枕头大战（第2页）

这四个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让旁边的小青彻底沸腾了！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拍着手，赤红的眼眸里满是兴奋的光芒，欢呼道：“对对对！姐姐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样！小玄，你完蛋了！我们姐妹联手，天下无敌！看你今天往哪儿跑！”她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两个状态尚佳的抱枕，不由分说地塞给小白一个，自己紧紧抱住另一个，迅与小白并肩而立，形成了坚固的“反小玄统一战线”。

小玄看着眼前这“同仇敌忾”、气势汹汹的两位姐姐——一个如同燃烧的火焰，热烈奔放，不依不饶；一个如同初融的冰雪，清冷中透着狡黠，难以捉摸——她们是如此的不同，却又在此刻如此和谐地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同样让他感到头疼不已，却又从心底最深处泛起无法抑制的柔软和纵容。他无奈地举起手中那个已经有些变形的抱枕，横在胸前，摆出一个略显滑稽的防御姿态，金色的眼眸中却漾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大声回应道：“好啊！二对一就二对一！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那我今天可就要拿出真本事，全力以赴了！”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小青毫无疑问地担任了主攻手。她身形灵动得不可思议，如同穿行于林间的青蛇，忽左忽右，手中的抱枕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刁钻角度飞出，时而高空抛掷，时而贴地翻滚，嘴里还配合着动作不停地给自己“配音”：“看我的独家绝技——‘青蛇出洞’！接招！‘神龙摆尾’！还有这招‘天女散花’！”她甚至尝试着将一丝微不可察的木属性法力灌注在抱枕上，让它们飞行的轨迹更加飘忽不定，难以预测，增添了几分真正的“仙家斗法”色彩。

小白则完美地扮演了策应者和精准打击者的角色。她并不像小青那样狂轰滥炸，每一次出手都显得深思熟虑，恰到好处。她往往在小玄被小青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或者刚刚躲过一轮猛攻、身形转换露出破绽的瞬间，才冷静地出手。她投出的抱枕，度不快，却总能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在最让手忙脚乱的位置，要么封堵小玄的退路，要么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尴尬时刻给予“致命一击”。她的动作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墨黑的长随着她小幅度的移动而如波光般流淌，整个人仿佛不是在打闹，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编排的月下之舞，只是手中那不时飞出的白色“暗器”，略微破坏了这幅绝美画卷的和谐。

小玄则彻底陷入了“苦战”。他既要集中精神，预判并躲避小青那如同疾风骤雨般、毫无章法却又充满灵性的狂野攻击，又要时刻分神提防小白那冷静如冰、每每在关键时刻出的精准而致命的“冷箭”。他不敢动用真正的法力，生怕一个控制不好，激荡的气劲会伤到毫无防备的姐姐们；更不敢真的用力反击，那些抱枕砸在他身上不痛不痒，但他若用力回击，只怕姐姐们纤细的手臂承受不住。于是，他只能凭借着远凡俗的身法和远常人的反应度，在客厅这方寸之地内闪转腾挪，左右支绌，姿态难免显得有些狼狈，引得小青更是哈哈大笑。

“二姐！你耍赖！怎么还带用法力微操改变轨道的！”

“姐姐！你不讲武德！偷袭！”

“哈哈！打中了打中了！小白你快看，我打中他了！”

“嗯，看到了。他左侧肋下此刻空档较大。”

“哇！你们这是作弊！赤裸裸的作弊！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

笑闹声、惊呼声、抱枕撞击在身体或家具上出的沉闷声响、以及羽毛枕偶尔破裂飘散出的几根洁白绒毛……所有这些声音和景象，共同充斥、点燃了整个客厅。三股墨黑的长在空中飞扬、缠绕、交织——小青的丝活泼而富有弹性，随着她的跳跃如同欢快的瀑布；小白的丝柔顺丝滑，如同月夜下宁静的溪流；小玄的丝则因闪避动作而显得利落不羁，几缕早已散开的丝更是狂放地舞动——构成了一幅充满了生命力、活力与极致温馨的画面。那些柔软的各色抱枕和羽毛枕，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灰色的、蓝色的轨迹，偶尔在空中猛烈相撞，蓬松的填充物从缝隙中炸开，化作漫天缓缓飘落的细小羽毛，如同冬日里温柔的雪花。

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或许是半个时辰，激烈的“战况”终于逐渐平息。最先坚持不住的是小青，她毕竟攻势最猛，消耗最大。只听她“哎呦”一声，把手里最后一个抱枕随意一扔，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地瘫倒在了客厅中央那块厚厚的、柔软的雪白羊绒地毯上，墨黑的长瞬间如同泼墨般在她身下铺散开来，形成一朵盛放的黑莲。她脸颊泛着剧烈运动后的健康红晕，胸口微微起伏，喘着气，赤红的眼眸却亮得如同燃烧的火焰，望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兀自咯咯笑个不停，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行了……不行了……笑、笑死我了……肚子、肚子都笑疼了……没、没力气了……歇会儿，必须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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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也微微喘息着，光洁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晶莹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着微光。她将手中那个已经被蹂躏得有些变形、羽毛也稀疏了不少的白色羽毛枕，轻轻放在身旁的沙上，然后抬起手，用手背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又仔细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丝和略有褶皱的寝衣领口，这才迈着依旧优雅的步子，走到小青身边，缓缓坐下。虽然她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坐姿，脊背挺直，但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里，那如同冰层融化后漾开的、真切而温暖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了。

小玄是最后一个放下“武器”的。他将怀里那个饱经风霜、印着好几个不明脚印的抱枕丢到一边，走到或坐或躺的两位姐姐身边，看着瘫倒在地、毫无形象可言的小青，和虽然坐着但难掩疲态、鬓微湿的小白，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奈、宠溺和同样愉悦的笑容。他挨着小白坐下，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轻柔地将小白颊边一缕被汗水黏住的墨小心地别到她那如玉的耳后，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随后，他又伸出食指，带着笑意，轻轻戳了戳小青光滑饱满的额头，调侃道：“现在知道累了？刚才不是挺能闹的吗？那股要把房顶掀了的劲儿呢？”

小青有气无力地拍开他作怪的手指，连瞪他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只是从鼻子里出一声轻哼，嘟囔道：“要你管……本姑娘高兴……我乐意……”她翻了个身，改成侧躺，用手肘支着地毯，手掌托着腮，歪着头看着小玄，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说：“不过说真的，弟弟，你刚才那副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样子，真是……哈哈哈……千年难得一见！太有意思了！太好玩了！对吧，小白？”她寻求盟友的支持。

小白侧头，看着小玄此刻的模样——束的墨玉簪早已不知在何时掉落在了哪个角落，一头墨黑的长彻底散开，凌乱地披在肩头，有几缕甚至调皮地翘了起来；原本整洁的衣领也在躲避和抱枕的亲密接触中被扯得歪斜，甚至胸前衣襟上还沾着几根洁白的羽毛；再加上他那张俊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因运动而产生的红晕，以及金色眼眸中那残留的、未散尽的、被“欺负”后的些许郁闷和更多的纵容……整体形象，与他平日那清冷孤傲、睥睨天下的玄穹御极天尊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弯起一个明显得多的弧度，语气肯定地附和道：“嗯，确实……颇为有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玄被两位姐姐一唱一和地联手调侃，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热，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故作凶狠地瞪了笑得最放肆的小青一眼，结果自然是换来了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的响亮笑声。

三人就这样，或慵懒地瘫坐，或优雅地端坐，或随意地侧躺，在这满是抱枕“残骸”、飘荡着几根洁白羽毛、如同经历了一场微型风暴的客厅里，享受着这疯狂闹腾过后、弥漫在空气中的宁静与满足。金色的阳光越温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三人紧紧笼罩在明亮而柔和的光晕之中，他们披散着的、同样墨黑的长，在阳光下泛着健康而润泽的光彩，丝与丝之间，在地毯上，在衣袂间，不经意地交织、缠绕在一起，仿佛本就源于一体，密不可分。

过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只剩下三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声。小玄才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从那种慵懒的状态中惊醒，一下子从地毯上弹了起来，脸色微变：“糟了！我的粥！光顾着闹，差点忘了正事！”

他快步走向厨房，脚步甚至带上了一丝匆忙。只见那口蕴灵玉锅依旧安静地坐在特制的灶台上，锅身依旧散着柔和的七彩霞光，只是那光芒比起之前，明显黯淡、内敛了许多，不再刺目，而是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锅内的粥液也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不再翻滚，呈现出一种胶质般的、晶莹剔透的质感，更加浓郁、醇厚、仿佛凝聚了天地精华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比之前更加诱人。他小心翼翼地用玉勺舀起一点，仔细观察其色泽、粘稠度，又凑近闻了闻，最后甚至指尖沾了一点点，送入舌尖品尝。片刻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还好，总算……保住了根基。”他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但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惋惜，“就是最后‘凝华’阶段被打扰，灵力凝聚不够完美，流失了不少，融合度也差了些许。原本能达到极品，现在……最多算是个中上之品了。”他看着锅里的粥，就像一位艺术家看着自己一幅未能尽善尽美的作品。

小青闻言，立刻一个灵巧的骨碌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和寝衣，几步就凑到了厨房门口，像只馋嘴的小猫般，用力吸了吸鼻子，那双赤红的眼眸瞬间爆出如同饿狼般的绿光，紧紧盯着那锅粥，咽了口口水，急切地说道：“哇！好香！太香了！管它极品还是中上呢！能吃就行！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肚子都在打鼓了！”她夸张地用手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巴巴地望着小玄，只差身后有条尾巴在摇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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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也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小玄身边，微微倾身，看了看锅内那依旧卖相不俗、灵气盎然的七彩灵晶粥，又抬眸看了看小玄脸上那抹淡淡的惋惜，轻声安慰道：“无妨，能入口便好。香气依旧醇正，想必味道不会差。况且……”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经过方才那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正好腹中空空，饥肠辘辘。”

小玄看着身边两位姐姐——一个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一个虽言语含蓄但眼神同样流露出期待——她们那专注望着粥锅的眼神，瞬间将他心中那点因为作品不够完美而产生的细小遗憾冲刷得干干净净。他笑了笑，那笑容温暖而明亮，如同此刻窗外的阳光。他利落地拿出三个洁净无瑕、温润生光的白玉碗，一边用长柄玉勺均匀地盛粥，一边用带着几分无奈，更多是宠溺的语气说道：“好吧好吧，两位倾国倾城、活泼可爱的大小姐，请用膳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下次……下次可别再挑在我做这种精细活的时候，搞这种突然袭击了，行不行？”

小青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迫不及待地接过其中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也顾不上烫，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勺，放在唇边使劲吹了吹，然后就急不可耐地送入口中，立刻被烫得倒抽一口冷气，张开嘴用手使劲扇风，却还是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咝咝地说道：“下次……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嘛！……唔，好烫！但是……好吃！”

小白则优雅地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并不急于品尝。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晶莹剔透、色彩斑斓的粥液，让热气均匀散，然后才舀起一小勺，轻轻吹凉，缓缓送入口中。她细细品味着，感受着那滑过舌尖的细腻口感和在味蕾上层层绽放的复合香气，以及那虽然有所损耗、但依旧温和滋养着经脉的灵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给出中肯的评价：“火候掌控得依旧精准，灵材特性融合得恰到好处，味道很好。”

小玄看着她们——一个吃得豪迈奔放，一个品得细致优雅——那同样满足而惬意的神情，心里像是被最温暖的泉水浸泡着，又被最柔软的羽毛填塞着，满满当当，涨得酸，却又无比快活。清晨这场始于恶作剧、近乎“灾难”般的枕头大战，以及那锅因此而未能臻至完美的灵粥，在此刻，似乎都获得了它们独特的意义，变得无比珍贵，让这碗看似普通的早餐，也沾染上了家的、独一无二的甜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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