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举高高!我要飞到屋顶那么高!”她扯着小玄的衣摆,兴奋地蹦跳着,赤瞳里全是期待。
小玄对这要求早已习惯,弯腰轻松将她举起,让她坐在自己一边宽阔的肩膀上。小青立刻出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小手高高举起:“哇!看到啦!小白你快看,从这儿能看到后院那棵最大的仙果树顶!”
小白站在地上,仰头看着,淡蓝色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些许向往,但她只是安静地看着,没有出声要求。
小玄心领神会,伸出另一只手臂,温和地对小白说:“姐姐,来。”小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兴奋的小青,轻轻点了点头。小玄便小心地将她也托起,放在自己另一边的肩膀上。一下子扛着两个“小”姐姐,对他而言依旧轻松。小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头,一开始有些紧绷,但很快,那开阔的视野和新奇的体验让她也放松下来,唇角微扬,虽然不像小青那样放声大笑,但周身的气息明显愉悦而轻盈。
玩够了“举高高”,小青又瞄上了小玄的后背。“骑大马!骑大马!我们去巡山!”她嚷嚷着,就要往小玄背上爬。小玄认命地俯下身,让小青骑在自己脖子上,小白则被他小心地背在身后。他驮着两个小家伙,依着小青的指挥,在别墅宽敞的客厅和相连的花园回廊里“巡游”,听着小青像个小将军般号施令“向左!”“绕过那个假山!”,感受着背后小白轻轻抓着他衣服的小手,只觉得这画面充满了童真与暖意。
下午,小玄想着她们毕竟根基还在,便提议温习一下最基础的法力控制。“二姐,姐姐,我们试试最基础的凝水诀?就当是玩。”他指尖凝聚出一小团清澈的水球,悬浮空中,缓缓变换形状。
小青撇撇嘴:“凝水诀有什么好玩的?”但还是伸出小手指,尝试控制。然而,幼童的心神难以长时间专注,她一个分神,那水球“噗”地散开,溅了她和小玄一脸水花。
“哎呀!”小青自己先乐了,赤瞳弯弯。
小玄抹了把脸,看着笑得开心的小青,无奈道:“二姐,你这是洗脸呢?”
小白在一旁看着,也轻轻抬手,尝试凝聚水汽。一丝极淡的雾气在她指尖缠绕,最终只形成了一颗比米粒还小的水珠,颤巍巍地落下。她看着那消失的水珠,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抿起的唇线透露出一丝不服气。
小玄忍俊不禁,安慰道:“姐姐,身体所限,不急。等恢复了就好。”
反倒是两姐妹,开始“教导”起小玄来。小青不知从哪个话本里看来了凡间孩童的“跳格子”,用灵力在地板上光华流转地画出格子,然后给小玄讲解规则。
“就是这样,单脚跳,不能踩线!很简单的!”小青示范了一下,小小的身子轻盈地在格子间跳跃,像只灵动的雀鸟。
小玄看着那对他而言过于迷你的格子,又看了看自己修长的腿,面露难色。但在小青“你该不会怕了吧?”的挑衅目光和小白那虽然沉默却隐含好奇的注视下,他只好硬着头皮,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在那狭窄的格子里单脚蹦跶。那高大的身躯缩手缩脚、全神贯注生怕踩线的模样,与他平日挥洒自如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噗——”小白第一个没忍住,侧过脸,肩头微微耸动,清浅的笑声流泻出来。
“哈哈哈!小玄你好笨啊!像只大螃蟹!”小青更是笑得直拍地板,小脸涨得通红。
小玄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两位姐姐,自己也绷不住了,朗声笑了起来,那点小小的窘迫瞬间被这满室的欢快冲散。
还有翻花绳。小青和小白并排坐着,用她们依旧长长的墨玩起了这个游戏。只是她们的小手还不够灵巧,那柔顺的长常常在指尖打结,绕成一团乱麻。每当这时,两人就会同时抬起头,用两双清澈的、写满“求助”的大眼睛望向小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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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便会笑着蹲下身,用他那能轻易撕裂空间、捏碎星辰的手指,耐心又极致轻柔地帮她们解开纠缠的丝,一边解一边打趣:“两位姐姐,这绳看来比洪荒异兽还难驯服?”
小青会立刻嘟嘴反驳:“是它太滑了!不听使唤!”小白则会微微脸红,小声却认真地辩解:“是手太小,不好用力。”
当夜幕降临,玩闹了一天的两个小家伙,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终于见底。
洗漱完毕后,她们会自地爬上小玄那张宽敞的大床,熟练地一左一右占据自己习惯的位置。小玄则靠在床头,或许拿起一本古籍,或许只是随意讲述一些三界趣闻、洪荒旧事,声音低沉而舒缓。
小青一开始还会叽叽喳喳地插话提问,但没多久,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眼皮开始沉重地耷拉。最终,她脑袋一歪,靠在小玄的臂弯里,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
小白则安静得多,她侧躺着,面对着小玄,淡蓝色的眼眸在柔和的夜明珠光下显得朦胧而专注,一直安静地听着。但渐渐的,那长长的睫毛也开始如蝶翼般缓缓垂下,最终完全闭合。即使睡着了,她的一只小手也会悄悄地伸过来,轻轻攥住小玄垂落的一缕墨,仿佛这是能让她安心的锚点。
小玄停下话语,低头看着怀中两个睡得香甜、毫无防备的“小”姐姐。小青睡得毫无形象,小嘴微张,偶尔还会咂咂嘴,像是在梦里继续着她的美食之旅;小白则睡姿乖巧恬静,只是那无意识抓着他头的小手,显露出潜藏的依赖。
窗外月色如水,静谧地流淌进来,为室内披上一层银纱。
小玄心中那点因和老君打架留下的些许不快,早已在这几日充满烟火气的温馨与欢笑中消散无踪。他看着她们稚嫩纯净的睡颜,心中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满足填满。或许,太上老君那看似胡闹的丹药,阴差阳错地,真的赠予了他们一段剥离了漫长岁月与沉重身份、只剩下最纯粹亲情与快乐的珍贵时光。
能如此近距离地守护、参与并感受姐姐们这般毫无负担、赤诚坦然的“童年”,这几日所有的“麻烦”与辛劳,都化为了独一无二、值得永远珍藏的回忆。他轻轻抬手,温柔地将小青颊边散落的丝拂到耳后,又细心地将小白那边的被子掖好,确保夜凉不会侵扰她们。
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温柔至极的光辉,如同蕴藏着星河的深海。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而满足的弧度,连背后那早已淡化、却依旧隐约提醒着那场混沌斗法的乌青,似乎也在此刻化为了带着暖意和趣味的印记。
夜色愈深沉,别墅内只余下三道平稳交织的呼吸声,和谐而安宁,诉说着家的温暖与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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