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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桎梏下的试探与爆发前夜（第1页）

九转金丹的神效堪称逆天。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小玄的外伤已痊愈，他苍白的脸色早已被健康红润的光泽取代，甚至因药力沉淀，肌肤更显莹润，眸中神光内蕴，呼吸间天地灵气自行汇聚，那属于巅峰强者的、渊渟岳峙的磅礴气息已然恢复了大半，甚至较之以往，更多了一份被金丹淬炼后的圆融与深不可测。

云顶洞府内的气氛，也因此看似轻松愉悦了许多。阳光透过云窗，洒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灵茶与鲜花的清香，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喂！臭小玄！别在那儿装深沉了！过来过来！”

小青清脆又带着几分蛮横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她正盘腿坐在一张白玉棋枰前，对着不远处倚窗而立、望着窗外流云出神的小玄招手。棋枰上黑白子错落，显然她已经自己摆弄了半天。

“整日里不是看云就是看书，闷也闷死了！快来陪姐姐我手谈一局！这次我定要杀得你片甲不留，一雪前耻！”她扬起下巴，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但眼底闪烁的却是试图驱散他那份莫名沉寂的活跃光芒。

小玄闻声，缓缓从窗外收回目光。那双深邃的墨眸掠过棋枰，又落在小青写满“快来陪我玩”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顺的、近乎宠溺的弧度：“二姐有命，岂敢不从。”他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迈步走来，玄色衣袍拂过光洁的地面，悄无声息。

他在小青对面坐下，姿态闲适优雅。小青立刻迫不及待地落下一子，气势汹汹，仿佛开局就要屠龙。小玄指尖捻起一枚温润的黑子，看似沉吟，目光却并未完全聚焦在棋盘纵横交错的格线上。他的视线偶尔会掠过小青因专注而微微嘟起的唇、随着思考轻轻晃动的翠色耳坠，然后飘向不远处正安静坐在一旁矮榻上、垂眸缝制一件新衣的小白。

小白的神情专注而温柔，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银针，引着流光溢彩的丝线，在月白色的柔软布料上游走。阳光洒在她低垂的脖颈和侧脸上，勾勒出柔和完美的弧度，长睫如蝶翼般投下浅浅的阴影，周身散着一种宁静安然的气息。她偶尔会抬起眼，看向对弈的两人，目光先是落在小青咋咋呼呼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继而便会转向小玄，那目光便会变得更深、更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潜藏的忧虑。

小玄的棋艺原本高出小青不知几许，往日对弈常是杀得她溃不成军，哇哇大叫，而后他便笑着任由她耍赖悔棋。但今日，他明显心不在焉。落子看似随意，却屡出缓手，甚至故意踏入了小青设下的、并不算高明的陷阱。

“哈哈！吃！”小青眼看自己一大片白子围住了小玄的一条“大龙”，兴奋地一拍手，迫不及待地将那些黑子提走，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看见没！我的棋艺可是大有长进！”

小玄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棋枰上瞬间失衡的局面，也不懊恼，只是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投子认输：“二姐慧心巧思，棋艺精进神，是我输了。”他的语气温和，带着真诚的夸赞，却让一旁观战的小白微微蹙起了秀眉。

小青正在兴头上，倒没察觉太多异常，得意地哼哼两声，开始重新摆棋：“再来再来！趁我今天手热，定要赢你个十局八局！”

这时，小白放下手中的针线，端起旁边小炉上一直温着的安神茶，缓步走了过来。她先将一杯茶递给还在兴奋摆棋的小青：“慢些喝，小心烫。”然后才将另一只白玉茶盏递到小玄面前，声音柔得如同春水：“弟弟，下了半晌棋，喝口茶歇歇吧。”

小玄抬手接过茶盏。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小白微凉细腻的手指。两人俱是微微一顿。小玄抬眸，对上小白那双清澈如琉璃、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淡蓝色眼眸。那眼神里盛满了温柔的关切，以及一丝不容错辩的探询。

茶盏温热，暖意透过白玉传入指尖，却似乎驱不散他心底某处的寒凉。他握着茶盏，并没有立刻饮用，只是感受着那份温度。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小青摆弄棋子的清脆声响。

“弟弟，”小白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方才更轻，却更直接，“你近日…可是有什么心事？总是见你若有所思。若有什么难处，或是…想做什么，能否告诉姐姐？”她微微倾身，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何事，都该一同分担。你莫要…总是自己扛着。”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冷香，拂过小玄的耳际。小玄握着茶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垂下眼帘，看着盏中澄澈的茶汤里自己模糊的倒影，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安心的温和笑容，只是那笑意似乎并未完全抵达眼底深处。

“姐姐多虑了，”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只是伤势初愈，精神还有些倦怠，容易走神罢了。能有什么心事？”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看着小白，又侧头看了一眼正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连棋子都忘了摆的小青，语气变得更加柔软，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沉重的感激与依恋，“你们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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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像是撒娇，像是依赖，但小白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近乎痛苦的挣扎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正悄然竖立在他与她们之间。

小青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放下了棋子，凑近过来，盯着小玄的眼睛：“臭小子，少来这套！你是不是又想背着我们干什么坏事？”她的直觉向来敏锐得可怕。

小玄失笑，伸出手，自然无比地揉了揉小青的头，动作亲昵而宠溺：“二姐想到哪里去了。有你们日夜守着，我还能干什么坏事？”他的触碰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无懈可击，甚至带着一点戏谑，“莫非二姐是嫌弃我碍事，想赶我走了？”

“你敢！”小青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忘了刚才的疑虑，一把抓住他揉乱自己头的手，恶狠狠地道，“伤没好利索之前，哪儿也不准去！就得乖乖待在我和小白眼皮子底下！听到没有！”她抓得很紧，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小玄任由她抓着，指尖在她温热的手心里微微蜷缩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依旧，眼底的墨色却愈深沉，如同化不开的浓雾。

这时，窗外掠过几只羽毛艳丽的灵鸟，出清脆的鸣叫。小玄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再次投向那无垠的天空，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和遥远，那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渴望、急切、挣扎、无奈——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了始终紧盯着他的小白心中。

她的心猛地一沉。

下午，小青似乎是为了证明小玄确实“好多了”，也是实在闷得慌，硬是拉着他到了洞府后的演武坪。

“不许用妖力！也不准用太多力气！就比比招式！”小青摆开架势，一身青衣劲装，勾勒出窈窕矫健的身姿，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活力。

小玄无奈地笑了笑，依言封禁了绝大部分妖力，只以最基础的体力与她过招。

青衣与玄影交错。小青的攻势如同疾风骤雨，灵动迅捷，带着她一贯的泼辣风格。小玄的应对则如行云流水，从容不迫，每每于间不容之际轻描淡写地化解她的攻击，指尖或掌缘偶尔掠过她的手腕、腰侧、肩头，力道轻柔，带着指导般的意味，却又因那似触非触的暧昧，让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喂！你不准让我！”小青察觉到他的敷衍，不满地娇叱一声，一记鞭腿带着风声扫向他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