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他保送到s大,却不知道专业,不知道宿舍,不知道电话。
她像个幽灵,每周去两次s大,穿着最宽松的卫衣,帽檐压得很低,口罩遮到鼻尖,在图书馆、在操场、在食堂,像一朵被风吹得四处飘的蒲公英,寻找那张早已模糊的脸。
她看见过很多像他的背影。
每次都心脏骤停,腿软得几乎跪下去。
可每次走近,都不是。
她站在s大的银杏大道上,金黄的叶子像一场迟到的雪,砸在她肩头,砸在她睫毛上,砸在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
“成心……”她在风里无声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在哪儿?”
风卷着叶子,卷走她的眼泪。
她知道,自己像在捞月。
可她也知道,只要还能疼,只要还能哭,只要还能在自慰时喊他的名字,她就还没彻底烂掉。
她还有救。
至少,她这样骗自己。
黑天鹅的翅膀,还在。
黑色的,沾着血与泪的,却仍在。
她在风里站了很久。
站到天黑。
站到叶子落尽。
站到心,像那棵银杏树一样,空了。
又是一个周末,玉梨结束练习后又来到了十一月的s大校园,银杏大道像被一场迟到的雪覆盖,金黄的叶子在风里打着旋儿,砸在玉梨肩头,砸在她睫毛上,像无数只不肯安分的蝶。
她今天穿了一件极薄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羊绒细腻得像一层被体温焐热的雾,贴着她的皮肤,贴出她肩颈那道最安静的弧线(那里曾被吻痕覆盖,如今只剩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粉,像一枚被时间吻褪的秘密)。
领口高高裹住脖颈,却遮不住鼻尖处那一点被光吻出的细汗,汗珠亮得像一滴不肯坠落的露,悬在欲坠未坠的边缘,映着午后的阳光,泛出近乎羞耻的暖。
风衣是卡其色的,长及膝盖,腰带松松地系着,风一吹就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牛仔裤包裹的腰肢——那腰细得惊心,却不再是病态的纤弱,而是被苦修与克制反复打磨后的柔韧,像一株被风反复吹弯却永远不会折断的芦苇。
她的腿在牛仔裤里修长而安静,小腿腓肠肌在走动时轻轻隆起,不张扬,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
她抬手把散落的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耳廓时,耳垂泛起一点近乎透明的粉,像被谁偷偷吻过。
那动作极轻,却带着一种无意识的撩人,像一朵花在风里轻轻颤了一下,花瓣上的露水便顺着茎脉滑进更隐秘的深处。
她站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下,抬眼问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
“请问……你知道成心吗?”
男生愣了半秒,目光从她眼睛滑到粉唇,再滑到那双被牛仔裤裹得紧而有力的腿,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在、在的……成心师弟最近跟我们导师做横向项目,整天泡在笃行楼的办公室……”
他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像被磁铁吸住,怎么也挪不开。
玉梨微微低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颤动的阴影,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擦过空气
“谢谢。”
她转身要走,男生忽然鼓起勇气,脸红得像被火燎过
“同…同学…能、能不能加个微信?我……我也懂计算机……”
玉梨停住脚步,风把她的羊绒衫下摆吹得贴在腰上,贴出那道被锻炼得紧而薄的腰线,像一把被月光磨亮的刀。她回过头,笑了一下。
那笑意极浅,却亮得惊心,像一朵在雪地里突然绽开的梨花,带着一点潮湿的、近乎破碎的温柔。
“对不起。”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男朋友……会吃醋的。”
她说完,转身走向笃行楼,高跟靴的细跟敲在地面上,声音清脆得像一串碎冰。
男生站在原地,脸红到脖子根,手里攥着的手机,像攥着一团烧红的炭。
而玉梨的心跳,却在那一刻,快得像要炸开。
成心。
就在她面前这栋楼里。
离她,只有几层楼梯的距离。
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跳得又凶又疼。
像一朵终于找到归宿的花。
却又怕自己,已经脏到不敢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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