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是都好生疏啊,要不我还是去掉那个姓,返璞归真学皎皎。”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眼睛乌润润地瞥他,边害羞边装傻,撒娇马力全开,“你觉得怎麽样啊,哥哥?”
许霁青喉结很明显动了动,看她的神色还冷静,却连眉间都微蹙了一下,“……现在还在路上。”
出于文物保护,颐和园一带民房很少,层高限制严苛。能住的地方要麽旧得拆不动,要麽就是大户型的新盘,贵得全国都有名。
许霁青的车沿着马路飞驰,苏夏攥着手机,刚解开屏幕锁想看看地理定位,来电提示就亮了起来。
头像框里是她上次回家和苏小娟拍的贴脸合影,平时多温馨,现在就有多吓人,像是开了天眼的王母娘娘。
手里嗡嗡震,苏夏好半天都没接。
许霁青侧眸看她,“谁电话?”
“我妈。”她小脸苦兮兮的。
前段日子她还跟苏小娟表忠心,说她在所里实习做苦力,一有机会就去接触商法和民事诉讼的案子,就想将来助苏女士的福布斯女富商前二十名一臂之力。
苏小娟当时好一阵感动,说年前有机会就来京市看她,和好久不见的孝顺女儿吃吃饭逛逛景点,找个漂亮酒店躺几天。
结果孝顺女儿正在和她看不上的男朋友厮混。
苏小娟空降京市还不一定成真,苏夏只要稍微想想那个尴尬场面,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电话第二次拨来,许霁青默了默开口,“需不需要我接?”
苏夏整个人都缩了缩,拼命摆手,“绝对丶绝对不行。”
她迂回试探这麽久,苏小娟不点头也不摇头。
看上去像是有松口的意思,可现在要是连她手机都在许霁青手里,以苏小娟的脾气,一接电话就得挂,气得不理她好几天。
苏夏做了好几秒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点鞭炮似地戳了一下屏幕中央的接通按键,攥紧手指,“喂……妈妈。”
苏小娟心情像是还可以,“忙什麽呢,怎麽不接电话?”
“我跟朋友在外面,”苏夏抿唇,“街上人多,刚才没听见。”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妈妈,”她鼓起勇气直接问,“你现在在哪?”
“刚到你学校附近,”苏小娟语气悠闲,“路上有点堵。”
苏夏懵了,“啊?”
“啊什麽啊。”
苏小娟啧一声,“之前就跟你说了我要来看你,最近有个北方的大单要谈,提前两天到了,正好换季,给你带了家里的厚衣服和冬天的鞋子。”
苏夏心脏怦怦跳,无措地哦一声。
她还在苦思接下来该怎麽办,要不要下车随便进家店抓件衣服结账,火速杀回校门口,装作刚和朋友逛街分别。
女人已经随口转移了话题,“你除了何苗最近都在跟谁玩?”
“穿衣服一天比一天奇怪。”
“之前还跟我说红圈所实习一天五十纯倒贴,化个妆去上班都不愿意,最近爱当煤老板女儿了,泡个图书馆都要配钻石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