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如狼似虎的官差立刻上前,眼看就要抓住沈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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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却异常平静,她甚至还有心思将小满记录的纸张吹干墨迹,缓缓卷起。
她的冷静,与周围的剑拔弩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个阴柔而华美的声音,仿佛带着三九寒冬的冰雪气息,从门外悠悠飘了进来。
“周郎中的官威,真是越来越大了。本督的人,你也敢动?”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客栈瞬间死寂。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刑部官差们,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鸡,动作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周文渊那张傲慢的脸,也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转身,惊恐地望向门口。
只见门外,谢玄一袭暗红色飞鱼服,负手而立。
他没有带大队的番子,身后只跟了两个随侍,却仿佛身后站着千军万马。
月光勾勒出他俊美得近乎妖异的侧脸,但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令人胆寒的幽深与漠然。
“谢……谢提督……”周文渊的舌头打了结,方才的威风荡然无存,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下官……下官不知是提督您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谁都知道,惹了三皇子,或许还能有转圜余地。
但惹了东厂督主,那便是死路一条。
谢玄看都未看他一眼,他迈步走进客栈,径直走到沈知微面前。
他的目光饶有兴味地在她脸上逡巡,最后落在了她手中那卷纸上。
“这就是你让白骨鸣冤的‘利器’?”他轻声问道,嗓音带着一丝玩味。
“是医理,也是公理。”沈知微不卑不亢地回答,迎上他探究的视线。
“好一个医理公理。”谢玄笑了起来,那笑容艳丽逼人,却让周围的空气愈冰冷。
他伸出戴着白玉扳指的手,从她手中抽过那卷纸,展开看了看。
“画得不错。字,丑了点。”他给出评价,然后随手将卷宗递给身后的随侍,淡淡道:“收好。此案,东厂接手了。”
他转过身,终于瞥了周文渊一眼,那眼神轻飘飘的,却让后者汗如雨下。
“周郎中,圣上确实有旨,命三司会审。但圣上还有另一道口谕——”
谢玄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宣,‘医案顾问’沈知微,即刻入宫,为皇后娘娘诊平安脉。任何人,不得阻拦。”
医案顾问?
这是什么官职?从未听过!
周文渊惊愕地瞪大了眼,但“皇后娘娘”四个字,如同一座大山,瞬间压垮了他所有的质疑和不甘。
谢玄不再理会他,转身对沈知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桃花眼微微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沈顾问,请吧。宫里的路,可比这京兆府的大堂,要难走得多。”
他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
沈知微心中一片雪亮。
这所谓的“医案顾问”,不过是谢玄为她量身定做的一个身份,一个能将她从三皇子的势力范围里,光明正大摘出来,并置于他掌控之下的身份。
从刑场剖腹救人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一枚棋子。
而现在,执棋人亲自下场,要将她这枚棋子,放到整个棋局最中心、也最危险的位置——后宫。
“胎动如雷”,原来如此。
一场小小的验尸案,只是微不足道的胎动。
而真正的雷霆风暴,正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宫城之上,酝酿成型。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吓得小脸白却仍旧不肯退缩的小满,对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然后,她迈开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出了客栈。
门外,夜色如墨,一顶不显山不露水的青呢小轿,正静静等候。
前路是刀山火海,还是锦绣前程,她无从知晓。
但她知道,从踏上这顶轿子的这一刻起,她的战场,变了。
手术刀将是她的剑,听诊器是她的盾。
掌生,控死。
游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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