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大家都埋着头,有的是在做笔记,有的是在开小差,总归看起来一派和谐。
但前排突然有人打破了这份和谐。
少年擡头侧目,冰冷的目光略过过徐洛阳手上那张写满小字的草稿纸,又不留痕迹从林询嘴角挂着的笑一扫而过。
沈即白收回视线,继续记录板书。
同时林询桌上纸团也着陆。
他将其摊开,上边字大得过分。
【我觉着你这人就是蠢,还觉着沈即白是兄弟呢,我都懒得跟你说话了,你自个儿保护好自己吧,小心半夜被人捅死。】
林询纳闷儿,学校又不可能带刀,再说了沈即白跟他玩得好好的,捅他干嘛。
他本想翻个面继续回话,怎料背面也被徐洛阳的巨大狗爬字占满了。
【别传了,好好听课!!!】
嘿!一个除了数学都不及格的,居然还教育上我了!林询不爽的将纸随意团起塞进了桌肚。
好在,接下来的半天过得还算愉快。
中午他跟沈即白徐洛阳俩人一起吃饭,气氛还算不错。除了徐洛阳主动提出不用补课,自己周末报了补习班,其馀无事发生。
直到晚上。
林询美滋滋站在花洒下搓澡,时不时跟在对面隔间搓校服的徐洛阳搭句话。搓完澡,他又蹭了下一个不认识的哥们的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
干干爽,心舒畅。
一切都那麽美好,结果刚到走廊,突然冒出来个人攥着林询手腕不松手。
他擡头才发现来人是沈即白,对方阴沉着脸,脚步踢踏将几步路就将他扯回寝室。
林询被拽进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刚从澡堂出来,他还觉得外边有些凉,现在冷不丁又被人抓着手往铁门上贴,身子更加冷了。
他气急了,于是朝人大吼一声:“你干嘛啊?”
见人发怒,沈即白更想欺负对方。他非但没将掌心握着的手腕松开,反又连带着林询的另一只手一起攥紧,三下五除二举过身下人头顶。
男孩儿再次被迫擡头望着他。湿漉漉的几缕发丝儿垂在鬓间,由于冲击往下滴了几滴水。
锁骨被溅上几滴水珠,随着呼吸起伏缓缓滑落埋没进林询衣领里。
看到这儿,沈即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在心里早就把又骚又浪这几个字儿嚼烂了。
林询望见面前人滚动的喉结,背後不禁沁出冷汗。
徐洛阳是预言家吗,沈即白该不会是想把他干掉,企图了解这个循环吧……
他擡起头,害怕将人激怒,于是小心翼翼问:“那个……你待会……能不能轻点儿?”
沈即白眼神突然在他身上定住了。
林询以为是自己要求得太过分于是磕绊道:“那个,轻不轻都随便你吧……就是我这人,有点怕疼……”
他瞧见沈即白眼光又伶俐几分。
少年光是用那寒凉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却又不说话。
林询心里没底,但还是想讨好对方,企图死得别太痛苦。
他脑内灵光一现,眨巴着眼对人祈求:“我之前还救过你一命……你……你最好还是轻点吧……”
沈即白眸光微闪,握着林询的手力道稍微收了收:“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麽?”
林询视死如归闭上眼狠心点头。
“那你先说说自己错在哪,要是说对了,我就答应你轻些。”
闻言,林询一脸懵逼睁开眼。身前人正面带着笑,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他。
林询顿悟。
这好像不是想杀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