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如何去寻?
如何去战?
哪还有那么好的机会。
越想心越沉。
越想人越累。
这剑还如何握得稳?
张承阙缓缓站起身,推开了隔壁,侄儿家的门。
屋内有轻微的鼾声。
他穿过堂屋,径直走进了最里头那间尘封已久的祠堂。
这里供奉着张家的列祖列宗,还有一块新立不久的牌位。
他拿起三根布满灰尘的线香,用指尖燃起。
青烟袅袅。
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却总是挂着忧愁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催湛……”
“你泉下有知,就保佑……保佑这泥瓶村上下,平平安安吧。”
张承阙在牌位前站了很久。
香炉里的三炷香,已经烧到了尽头,最后一点星火熄灭,化作三截灰白的断柱。
青烟散尽,祠堂里又恢复了死气沉沉。
总是替他谋划周全的弟弟,终究是再也看不见了。
张承阙转身,推门而出。
月光冰凉,洒满庭院。
这两年,心如死灰,对周遭的一切都已麻木。
可这一刻,那沉寂了两年之久的神识,却像是被一根针狠狠扎中,骤然惊醒。
刹那间,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张承阙沉寂了两年多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笑。
狰狞,扭曲,压抑太久,疯狂与快意。
“你来了!”
他并指如剑,朝着院门外的一处黑暗角落一划。
“噗。”
张承阙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院外。
白日里那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正靠着墙根,双目圆睁,脸上还保持着偷窥时的紧张。
他的眉心处,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整个人,被从中线齐齐整整地分成了两半,切口平滑如镜,连一滴血都未曾溅出。
“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