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真是好嘴皮子!”松嬷嬷脸色铁青,不再让刘姣扫雨,而是直接把平头扫帚夺过来,“老奴我就先告退了。”
刘姣特别热心,一双葡萄眼睛亮晶晶:“没事,我可以帮忙的……”
松嬷嬷圆睁:“少夫人请回吧,主母今日乏了,不见客。”
这乡野丫头,恬不知耻!
松嬷嬷不想再和她纠缠。
怕她再说出什麽疯言疯语。
今日她说疯言疯语,明日满京估摸着都会传遍她们桑家破産了的风言风语。
宋氏在刘姣来前,本就吩咐不见刘姣。
即便刘姣乖乖扫了雨,宋氏也会拖借口乏了,不叫她。
刘姣就这般懵着来了,懵着离开。
真的不需要她帮忙吗?
唉,大户人家还是太要面子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真和她爹娘一样。
*
桑寂在桑府有眼线。
听眼线急匆匆来汇报刘姣被宋氏刁难後,才给太监递交牙牌的桑寂眉头紧蹙。
他一会,还得去面见皇帝。
桑寂已经很疲惫了。
但面对传旨太监的通传时,他眸中烦意甚深,最终,还是利索地转身离去。
鸽了皇帝。
等桑寂一归家,他就直奔宋氏的院子。
据他对自己母亲宋氏的了解,若是打定主意要蹉跎刘姣,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让她抽身的。
桑寂步若流星,面容森冷地去捞人。
周身都散着寒气。
“桑寂!你进来不敲门的吗!!”
“……寂儿啊,你来做什麽呢?”宋氏被贸然踹开房门,心中极为不悦,恶狠狠地擡头。
一见是桑寂,下意识想斥责——
却不知想到了什麽,眼波一打转,又软和了脾气,改了口吻。
桑寂没称呼她,也没打招呼,凤眸极快地扫视厢房周侧,锐利,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却并未见任何刘姣的影子。
他睨宋氏,并不拿正眼瞧,他声音冷峻,“刘姣呢?”
左手捏剑,略有要出鞘之意。
他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宋氏一见他摸剑,吓得哎呦一声。
脑海中恍然浮现桑寂曾经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身子发软:
“寂儿啊,可别动手!”
“你那新媳妇可厉害得紧,我可不敢蹉跎。”
宋氏阴阳怪气道。
桑寂冷容骇人:“说。”
宋氏心里骂,面上笑:“寂儿,你回正屋,就能瞧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