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立马就蔫了!
刚才的和颜悦色再也不见,此时卑微得像个被施舍的臭要饭的。
看着她马上转身就走的利落劲儿,叶卫东在拼命克制住了即将狂跳出来的笑声。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恐怕也只有像徐梁柱这样军人出身的莽汉,才对这种旧社会过来的老油条最具杀伤力。
这两年虽然撤了军管会,但他们将近四年的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可是深入人心的,从此叫人知道了军管制度的残酷无情和杀伐果断。
作为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今天的聋老太太没被当场吓尿,已经算她裤裆刹得紧了。
后来的公安机关,就几乎全盘的接收了这样的工作作风。
办案的简单粗暴虽说有褒有贬,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当时的那种人员极度复杂、敌特猖獗若狂、市场严重失控的特殊年代中,还是相当切实有效的。
徐梁柱毫无征兆的大爆,把王主任都吓了一大跳。
徐梁柱低声笑着给她解释:
“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封建社会流毒中毒太深,跟他们这类人心平气和的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王主任给他递了一个大拇指,尽管动作很隐蔽,却瞒不过叶卫东的鹰眼感知。
他这天晚上基本上没说话,心甘情愿的当了一名旁观者。
而且他隐约觉得,那位徐梁柱似乎对他很客气。
不仅几次视线相遇都是以点头结束,而且在全院大会结束后,他还特地找过来握手。
“小叶,还是卫东?你应该叫我师兄,因为我们不仅同为老团长的兵,也同样接受过他的传授!”
老团长现在的级别可高了,早在他刚受伤的那年就被提拔为军长了。
战争还没结束就回了国,据说是为了参加那一年的开国授衔大会。
那位老人家传的铁山靠功夫,一身修为可比教叶卫东练武的爷爷高得太多。
这位老爷子可不死手,时不常会教一下身边的警卫人员。
叶卫东就有幸在他的警卫连待过一段时间,没少被他逼着大清早的起来练拳。
听了徐梁柱的开场白,叶卫东这才恍然大悟,立马热情了好多:
“您还叫他老团长呢?现在人家可是大长了!”
“这可不怪我,咱们这些部队老人去看他,就只能这么称呼,不然他会甩脸子的!”徐梁柱看似也很开心的样子。
叶卫东乐道:
“这倒符合他的性格,就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暖阳高照呢,下一秒就寒风刺骨了。”
两人对视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卫东,你怎么舍得转业了?”
“师兄你不也是?”简单说了自己的经历,汤卫东反问道。
“咱俩不一样,我是被动的,说是需要我们这样的资深军人,下基层加强公安建设!伤好了?”
“只要除掉几个位置的钢线,就完全好了。”
“我问过你的事,应该进厂会被分到保卫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赶紧答应下来,因为过不了两年,会对你有大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