坩埚里残余的药水在壁炉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混合着羊皮纸和某种干燥植物的气味。墙壁架子上的玻璃罐里,各种不详的生物标本在液体中静静悬浮。
弗林特抱着双臂站在斯内普的办公桌旁,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目光挑衅地在科拉和双胞胎身上扫过。
塞西尔·布兰切特面无表情地斜倚着冰冷的石砌壁炉架。
杰玛·法利,这位斯莱特林女级长,则微微蹙着眉,眼神在几位教授和被带来的学生之间快移动。
麦格教授紧抿着嘴唇,她的方形眼镜片反射着冷光,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科拉、弗雷德和乔治,最后落在斯内普身上,带着审视和询问。
她站得离斯普劳特教授很近。
斯普劳特教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她看到科拉进来时,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忧心忡忡地看向斯内普。
厚重的木门在斯内普身后无声地关上,出沉闷的“咔嗒”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也将办公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默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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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像一道阴影滑向他的办公桌后方,黑袍拂过椅背。
他转过身,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眼睛缓缓扫过站在办公室中央的三名学生——科拉、弗雷德和乔治。
那目光冰冷、沉重,带着洞穿一切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看来,”斯内普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比在球场上更加低沉,像冰冷的石头投入深井,“我们霍格沃茨的某些学生,认为校规只是装饰用的卷轴,可以随心所欲地……违反。”
他的视线最终钉在科拉身上,“尤其是当他们掌握了某些……权力之后。”
他停顿了一下,让话语中的寒意渗入每个人的骨髓,目光转向弗林特:“弗林特先生,向在座的各位教授和级长,复述一下你的现。要……准确。”
弗林特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邀功和恶意指控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科拉知道,风暴的中心,就在此刻降临了。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等待着那必然到来的、指向她的指控。
“我想,我可以直接演示给您看,教授。”弗林特的声音响起,那里面蕴含的并非请求,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迫不及待的愉悦。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蜜糖的毒刺。
他没有丝毫犹豫,迈着沉重而带着某种仪式感的步伐,径直走到办公室中央。
那里,斯内普用于熬制精密魔药的黑色坩埚正静静架在冰冷的石台上。
弗林特巨大的身躯形成一片压迫性的阴影。
他掏出那个装着剩余粉的水晶瓶,粗暴地拔掉软木塞,看也不看,便将里面那几缕象征着他所有屈辱的粉,如同丢弃垃圾般,一股脑全倾倒了进去。
然后,他再次拿出那瓶闪烁着不祥银光的“记忆显影剂”。
动作与在宿舍里如出一辙,却带着一种更加刻意的、近乎炫耀般的缓慢和精准。
他手腕悬停在坩埚上方,目光扫过科拉和双胞胎,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就像这样……”他嘶哑地低语,带着恶魔般的宣告意味。
手腕猛地一倾。
一滴粘稠如活物、闪烁着妖异银紫色光芒的液体,在办公室昏黄的光线下划出一道不祥的轨迹,精准地坠入坩埚中心!
滋——!
这一次的声响,远比在狭小宿舍里那次更加刺耳、更加尖锐!
坩埚内瞬间炸开了锅!
那几缕粉接触药液的部分,连溶解的过程都几乎被省略,直接爆裂成无数灰白色的、带着焦糊恶臭的烟丝。
而那滴显影剂,则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疯狂地扩散、渗透、沸腾!整个坩埚内的空气仿佛都在燃烧、扭曲!
一股比之前浓烈十倍的、混合着甜腻紫罗兰与刺鼻金属腐朽的气味猛地爆开来,如同无形的拳头狠狠砸在每个人的鼻腔!
坩埚上方,并非瓶壁上的模糊投影,而是直接升腾起一片浓稠的、如同熔融金属和毒气混合的诡异烟雾。
这烟雾剧烈地翻滚、旋转,在办公室压抑的空气中,硬生生地、粗暴地撕开了一个动态的、色彩极其饱和且刺眼的“窗口”。
画面里的场景在有求必应屋。
弗雷德·韦斯莱那标志性的、带着恶作剧光芒的脸占据了画面一侧。
他微微弓着背,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穿透烟雾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弗林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