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被抹去一百五十分的耻辱让斯普劳特教授脸上血色尽褪,她担忧地看着科拉,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级长徽章仿佛在科拉胸口灼烧,杰玛·法利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面映照她“失败”的镜子。
弗林特面如死灰,想不清楚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被扣分。
麦格教授紧抿着嘴唇,方形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昔,在斯内普、科拉和弗林特之间扫视,最终停留在斯内普脸上,带着一种无声的、复杂的审视。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可以离开了。”
死寂持续了令人窒息的数秒。
最终,是塞西尔·布兰切特打破了这凝固的僵局。
他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旁观,无声地直起身,墨绿色的长袍如水流般滑过壁炉冰冷的石架,没有带起一丝尘埃。
他灰眸淡漠地扫过室内众人——在斯内普冷硬的侧脸、弗林特扭曲的快意、科拉苍白的倔强、双胞胎垮塌的肩膀上短暂停留——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仿佛他们只是墙壁上那些玻璃罐里的标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迈开脚步,如同融入阴影本身,悄无声息地率先向门口滑去,厚重的木门在他面前自动开启一道缝隙,他侧身而出,旋即消失在门外走廊更深的昏暗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从未在此停留。
他的离去,像抽走了房间里最后一丝可供呼吸的空气。
弗林特怒气冲冲地紧随其后,他故意用肩膀重重撞开挡在身前的乔治。
乔治踉跄一步,被弗雷德用力扶住,两人眼中怒火翻腾却死死咬住嘴唇。
弗林特没有回头看,而是带着一股浓烈的胶味和失败的恶臭,紧随着布兰切特的影子挤出了门缝。
麦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转向斯普劳特教授,后者正忧心忡忡地望着科拉,嘴唇翕动似乎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麦格的眼神复杂,严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最终只是对斯普劳特微微颔,用眼神示意一起离开。
她没有再看斯内普,也没有再看被惩罚的学生们,仿佛再多停留一刻都是对这场闹剧的纵容。
她步伐坚定地走向门口,长袍翻飞,带着格兰芬多院长不容置疑的威仪。
斯普劳特教授最后担忧地看了一眼科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低声快道:“别灰心,孩子。”然后也匆匆跟上麦格,消失在门外。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斯内普、杰玛·法利,以及三个被重罚的学生。
气氛更加压抑。
斯内普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弗雷德、乔治,最后落在科拉身上。
“你们还在等什么,是想罚禁闭了?”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对麻烦制造者纯粹的厌烦和审视。
弗雷德和乔治如蒙大赦,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搡着,立刻低头,脚步踉跄地冲向门口,甚至不敢看科拉一眼,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和斯内普那能冻僵灵魂的目光。
门再次关上。
现在,只剩下斯内普、杰玛·法利,和科拉·卡佩。
科拉感到杰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复杂审视,而是变成了纯粹的、公事公办的评估。
尽管对杰玛的评价不好,但科拉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杰玛。
这位斯莱特林的女级长站姿依旧无可挑剔,表情平静无波,只有那双眼睛,如同冰封湖面下的深水,带着一种疏离的、上级对下级的打量。
斯内普没有再看科拉,他像一道移动的阴影般滑回他的办公桌后,宽大的黑袍拂过椅背,出轻微的窸窣声。
他坐进那张高背椅里,身体隐入桌后更深的阴影中,只露出苍白的手和那张如同石刻般冰冷的脸。
他随手拿起一份羊皮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似乎打算立刻投入工作,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生,而科拉和杰玛只是两件碍眼的家具。
“卡佩小姐,”
杰玛·法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清晰、平稳,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高傲又不容置疑的腔调,
“从即刻起,你的级长职责暂停。你需要跟随我,观察并学习级长的日常职责规范、处理冲突的方式以及……应有的行为准则。”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科拉胸前那枚此刻显得格外沉重的徽章,
“请于明天晚餐后七点整,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处等我。不要迟到。”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情感,只是公事公办的指令。
科拉感到胸口那枚徽章像一块烙铁,灼烧着她的皮肤和尊严。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苦涩和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平静:“明白,我会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