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冷静!这只是一个懦夫的恶作剧!教授们会处理这件事。现在,所有人,原地等待,不要慌乱!”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试图重新凝聚起被瞬间击碎的秩序。
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甜腻又带着铁锈味的“颜料”气味,以及墙上那狰狞的红色字迹,像冰冷的锁链,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比任何游走球都要沉重。
人群中开始响起低低的啜泣声,尤其是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吓得瑟瑟抖,紧紧抓住身边高年级学生的袍子。
愤怒的低语也在酝酿,有人紧握着拳头,目光在周围扫视,仿佛想从阴影里揪出那个卑鄙的肇事者。
“是谁干的?!”
“太可恶了……”
“我们该怎么办?”
科拉感到一阵无力。她能命令大家保持秩序,却无法抹去这份刻骨的恐惧和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开口安抚,一个身影挤过人群,来到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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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维尔。
他的脸色同样是难得的凝重,眉头紧锁。
“大家聚在一起,互相照看。院长和教授马上就到。”
他的话音刚落,走廊另一端就传来了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
麦格教授脸色铁青,步伐快得像一阵风,斯普劳特教授紧跟在她身后平时总是和蔼可亲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与心痛,她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闻讯赶来的弗立维教授和阴沉着脸的斯内普教授。
“梅林的胡子啊!”
斯普劳特教授看到那一片狼藉和墙上的字,出一声痛心的低呼,她先看向自己的学生们,尤其是被科拉护在身后、脸色苍白的布兰琪,“孩子们!你们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
“我们没事,教授,”科拉立刻回答,侧身让教授们看清现场,“但是这里……”
麦格教授已经蹲下身,用魔杖仔细检查着木桶上的红色液体,她的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
“不是血,”她很快宣布,声音紧绷,但这并未让气氛轻松多少,“某种魔法颜料混合了……其他的东西。”她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过那行侮辱性的字迹,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庞弗雷女士马上就到,她会检查一下受到惊吓的同学。”斯普劳特教授走上前,张开手臂,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试图将学生们拢到远离那面墙的安全距离,“好了,亲爱的,别怕,到这里来。级长们,帮忙清点一下人数,确保所有人都在这里。”
科拉立刻行动起来,低声安抚着同学,并开始快清点熟悉的面孔。
斯内普教授的眼睛缓缓扫过每一个学生的脸,似乎在审视着每个人脸上的惊恐是否真实,或者,能否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他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墙上的字迹,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近乎厌恶的表情。
“一次极其恶劣的、懦弱的挑衅。”麦格教授站直身体,“我会立刻将此事汇报给邓布利多校长。在真相查明之前,赫奇帕奇学院暂时使用旁边的空教室作为临时休息点。斯普劳特教授,请你安排一下。”
“当然,米勒娃。”斯普劳特教授连忙点头,她转向自己的学生们,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充满力量,“孩子们,跟我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学生们在级长和教授们的引导下,开始缓慢地、沉默地向临时休息点移动。
胜利的狂欢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被侵犯后的屈辱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声的恐惧。
科拉走在队伍末尾,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刺目的红色在昏黄的火光下,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烙印在赫奇帕奇的家门口。
黑暗,正肆无忌惮地展露着它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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