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利眼中的冰层,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快得如同错觉。
然后,就在科拉以为这场单方面的“训诫”已经结束,法利即将转身离开时——
法利那薄薄的、颜色浅淡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几乎只剩下气流摩擦的嘶嘶声,如同蛇的耳语,精准地钻进科拉的耳朵:
“当然……”
这声“当然”来得如此突兀,带着一种奇异的转折意味。
科拉猛地抬起眼,困惑地看向法利。
法利没有看她,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露台外的夜色,落在那片象征着布兰切特荣耀的、灯火辉煌的主楼。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仿佛在冰层之下,涌动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微弱的暗流:
“……如果你能真正学会‘安静地站在阴影里’……”
她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也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
“……并且,足够聪明……”
那双灰色的眼眸终于再次转向科拉,里面不再有刚才的冰冷训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评估一件工具价值的审视。
“也许,在某个特定的、需要‘意外’的时刻……”
“一个足够安静、足够不引人注目、却又恰好身处‘意外’生地的‘局外人’……”
“并非全无价值。”
说完这句如同谜语般、却又蕴含着巨大信息量的话语,法利没有再给科拉任何反应或追问的时间。
她甚至没有再看科拉一眼。
如同她来时一样突兀,她猛地转身,香槟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她像一抹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迅地消失在露台通往宴会厅的、被厚重帷幔遮挡的侧门之后。
只留下科拉一个人,僵立在冰冷的月光下,耳边还回荡着法利最后那几句冰冷刺骨又暗藏玄机的话语。
科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序地跳动起来。
绝望的冰层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危险诱惑力的信息凿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法利……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需要自己做什么?
那个“意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她刚才……是在向自己传递某种……极其隐秘的……合作信号吗?
还是……只是又一次的警告?警告她必须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
巨大的困惑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冰冷刺骨寒意的兴奋感,如同两条毒蛇,瞬间缠上了科拉的心脏。
露台的夜风似乎更冷了。
科拉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看着法利消失的那扇门,那里只剩下厚重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帷幔阴影。
她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而法利刚刚向她投下了一根若隐若现、不知通往何处的绳索。
这根绳索,是通往生路,还是引向更深的毁灭?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法利最后留下的,绝不仅仅是绝望。
那里面,藏着一丝微弱却无比致命的……转机。
而抓住它,需要的不再是热血,而是绝对的冷静、伪装和……耐心。
她必须成为那个“足够安静、足够不引人注目”的影子。
风暴的中心,正悄然生着连布兰切特夫人也未曾预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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