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猜到他会不承认,时衿眠也学聪明了,声东击西,直接灵活侧身,腾出只手就要去拉开抽屉,却不料被另一只更加矫健的手给拦住。
他眼疾手快地挡在抽屉前,阻挡了一切她能拉开的可能。
牙疼让时衿眠的战斗力减半不止,她见眼前的人都快焊在书桌前了,耸耸肩,只好先放弃探究,往他的床上一坐。
“你不会是在写情书吧?”她开始思考。
“……”
他压在桌沿边的手指蜷了一下。
“还真被我一下猜中了?!”
时衿眠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迟疑,眸光就像在光下转动的玻璃球,折射出斑斓的色彩:“这才开学一个多月,你居然都有喜欢的人了!是写给谁呀?我认识吗?是我们班的吗?还是我——”
“不是,”他打断,“不是情书。”
她才不信。
不是情书那他藏什麽,为什麽怕被她看到。
时衿眠假意相信,随口‘哦’了声:“那难道是私藏的小零食,你是不是偷我的零食吃了?”
“时衿眠。”他很少喊她全名。
“干嘛?”时衿眠晃了晃腿,扬脸看他。
肿了大半边的脸配上倔强不甘的表情,他着实没忍住,别过脸,用咳嗽声掩盖笑意。
笑够了,他走过来,拿起她因为犯懒而放下的冰袋,敷在她的面颊上。
不轻不重,非常熨帖。
时衿眠下意识地往前坐了点,把脸贴向他的手,非常懒洋洋地塌下肩,把敷脸的任务交给他。
就在她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这项服务时,听到他悠悠开口:“不是情书,不是零食,是这周周末的两张数学试卷,我写完了,不给你看答案。”
“?”
时衿眠猛地睁开眼,满脸不可置信:“你是在怀疑我做不出来?”
“前天有位隐姓埋名的学霸指点了下我数学试卷不会做的题,我感觉我这几章已经彻底通透了,再不济也会举一反三。”
她没多想,直接按在他的手上,把冰袋夺了回来:“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回去写数学试卷。”
她没有再给他插嘴的机会,丢下‘幼稚’这两个字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时衿眠就带着那两张数学试卷敲响了他家的门,信心满满地拍在他的书桌上。
“喏,写完了,最後一道大题我还用了两种解法呢。”
他无奈又好笑,重新扎回床上。
时衿眠问:“那我现在能看你抽屉里的东西了吗?”
他迷瞪地看她一眼:“……不能。”
多年的默契下,他不用想都知道她会做什麽,立马补充道:“抽屉上锁了,你打不开的。”
“哇……你这个人,”时衿眠停下狗狗祟祟的脚步,“小气鬼——”
他闭着眼接上:“我等下起床就喝凉水。”
她‘哼’了声:“那你得喝一桶了吧。”
存留的记忆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
时衿眠笑着合上信。
原来是这麽开始的,当时藏的就是这封写完的以及空白的信纸嘛。
那这有什麽不好意思和她讲的喔……
反正最後兜兜转转还不是都到了她的手上。
时衿眠转头看了眼身侧或许已然熟睡的人,暖色的光线在他脸上晕开很薄的一层光圈。
想碰碰他的长睫毛,但最终时衿眠的手还是悬在了半空,转而拿了枕头边的一个小熊玩偶。
在捂暖了小熊的一只耳朵後,她憋着坏心思把小熊耳朵贴在了江予的嘴唇上。
看着江予一下睁开了毫无睡意的眼睛,时衿眠直接捉“小偷”捉了个现成。
她窃笑着挑起他的下巴:“说吧,偷看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