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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次正式对话（第1页）

夜幕降临，寒风在古堡的尖塔间呼啸，出如同鬼魂哭泣般的声响。

在击败了冰魔巴尔之后，众人并没有立刻离开。一方面，连续的战斗让尼禄的体力消耗巨大，需要时间休整；另一方面，这座充满了秘密的古堡，也勾起了凯因和爱丽丝的好奇心。

他们在一个相对完整和干净的大厅里，点燃了壁炉，升起了一堆温暖的篝火。跳动的火焰，驱散了周围的阴冷，也让众人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爱丽丝正靠在凯因的身边，小声地哼唱着一来自她故乡的、古老的歌谣。那歌声悠扬而又宁静，仿佛能抚平人心所有的创伤。

而尼禄，则独自一人，坐在离篝火最远的角落里，背对着众人，默默地擦拭着他那把伤痕累累的“绯红女皇”。

他的心情很糟糕。

从港口的贝利尔，到城堡里的“天使”和巴尔，这一路上的战斗，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憋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每一次的战斗，都在那个叫“凯因”的男人的掌控之中。

对方总是在他最狼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以一种云淡风轻、甚至可以说是“施舍”般的方式出手，轻易地就解决掉让他头疼不已的麻烦。然后，再用那种平淡得近乎于“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感觉，比直接被敌人击败，还要让他感到难受。

更让他感到烦躁的，是那股无法忽视的、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共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右臂的“恶魔之手”，在凯因使用那股相似的力量时，会不受控制地产生悸动。那是一种既亲切又排斥的、极其矛盾的感觉。仿佛在说：我们是同类，但你，不如我。

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将剑插在地上，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个正闭目养神、享受着歌声的男人面前。

“喂。”

他的声音，打破了大厅里宁静的氛围。爱丽丝的歌声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凯因缓缓地睁开眼睛，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

“有事？”

“我受够了！”尼禄的语气，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困惑，“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你来佛杜那到底想做什么？！”

“我以为我已经说过了。”凯因的语气依旧平淡，“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观光客’。”

“别再用这种鬼话来敷衍我了！”尼禄低吼道，“你的力量……你的那只手……和我的一模一样，但又完全不同！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将自己那只散着幽蓝色光芒的、狰狞的恶魔之手，举到了凯因的面前，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质问。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爱丽丝有些担忧地看着两人。

凯因看着尼禄那只充满了力量、却又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狂暴气息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那只已经恢复了常态的、平平无奇的右手。

他没有立刻回答尼禄的问题。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后，当着尼禄的面，五指张开，再猛地握紧。

“嗡——！”

一股比尼禄手臂上散出的光芒，要更加凝实、更加纯粹、更加充满了“秩序”感的白蓝色光芒，从他的右臂上，一闪而逝。

那光芒虽然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但其中蕴含的、那如同君王般、绝对的压制力，却让尼禄的恶魔之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仿佛是下位者，在面对上位者时，最本能的敬畏！

“你……！”尼禄的瞳孔猛地收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凯因。

“你问我是谁？”凯因收回了手，他看着尼禄，第一次，用一种真正平等的、不再是“旁观者”的眼神，与他对视。

“或许，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