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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七(第1页)

夜幕(七)

原本听完贺兰知讲这些,四人皆是一阵沉默,结果纪影鹤不知怎麽的误触了iPad,刚好弹出来的是《谈变定》活动现场的直播回放。

贺兰知就坐在他旁边,闻言下意识望过去,发现纪影鹤退出那个视频後,iPad上是浏览记录的界面。

虽然没看到具体的数据,但贺兰知用脚趾头思考都知道,浏览次数一定感人。

《谈变定》是一周前开播的,也是那时候起,洛羲昏不停地跟着剧组到处活动。

别说家里,他在上海才待了五个小时就飞走了,五个小时还全都奉献给了工作,根本没有挤牙膏挤出来的时间给纪影鹤。

在医院的时候纪影鹤也经常这样,捧着iPad不停地播放有关洛羲昏的视频,看完这个看那个,大数据都已经将他归类为“洛羲昏的铁杆粉丝”。

今晚他们刚坐下的时候,贺兰知和夏以南找他借iPad用,结果打开某软件,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屏的带着洛羲昏标签的视频。

哇塞,那个冲击力,真不是盖的。

贺兰知夏以南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默默把头转回来。

纪影鹤的注意力倒没有放在iPad上,他想起了两人在九寨沟时,洛羲昏笑着说自己差点叫“洛昏羲”的画面。

原来那不是玩笑,他以前真的不叫“洛羲昏”,也真的有一段被他亲手埋没的过往。

“洛导很爱他,但也把他逼得太紧了,以前洛羲昏天不怕地不怕,但进组开始,他就有所收敛了,他突然很在意身边人对他的评价,尤其是家人的。他曾经最大的愿望,是不辜负爷爷的期待,是被爷爷认可,但是……人生总会有些遗憾,不然这辈子未免太寡淡了。”

“你知道为什麽两年前,洛羲昏黑料满天飞吗?他那时候拍《悬殊》强度很大,还得应付互联网对他和言榆关系的猜忌,啊……虽然那会儿他们还没谈上,後面洛导生病住院,在舆论哗然的时候走了。”贺兰知给纪影鹤倒上柠檬汁,话说得不急不忙,“那时候他谁也不肯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不剪头发,抽烟,喝酒,过得很消极。他说他对洛导心有愧疚,因为洛导走的时候,对他来说,伴随着难受一并而来是解脱,他的大脑很兴奋,很激动。他哭着说他终于不用被人寄予厚望了,也终于没有人把想法强硬地加在他身上了,但是十几年的习惯刻在骨子里,洛羲昏怎麽也摒弃不掉。一直到现在,你出现,他才好转。”

可能纪影鹤作为当事人,不清楚这件事的本质,但在贺兰知和于楠这种陪了洛羲昏好几年的人看来,他真的改变了洛羲昏太多太多。

纪影鹤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前段时间跟他聊你们的感情,同时我想通一件事。我以前不明白他为什麽总能轻而易举地喜欢上一个人,还不坦诚面对,总是端着。在我眼里,爱和喜欢不是这麽随性的东西,它们象征着责任,更是一份承诺,这道理洛羲昏应该比我更明白,因为他比我更需要爱。不过你也看得出来,他是陷在戏里出不来,他总是把剧情代入了现实,所以爱得也不够真实。”贺兰知被铁架上溅起的油烫到,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白嫩嫩的肉,默默把板凳往後挪,“他喜欢上别人,不像是为了幸福,更像是为了证明给爷爷看,证明自己不是叔叔那样的人,证明自己不是同性恋,证明自己喜欢的是女孩,证明自己能够拥有好的家庭。他会听话,他不会沾染不良习性。”

于楠觉得他这话怪怪的,想辩驳些什麽:“但是他每一段感情都是真心的啊,他没有做过什麽对不起对方的事,而且……”

贺兰知轻声打断她:“小楠,我今天说这件事不是为了驳斥他以前的感情,我也没有指责他对待感情不认真的意思。有些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我们改变不了,而且那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说起来也好笑,洛羲昏这会儿在国外参加Virtual的活动,忙得头晕眼花,原本于楠也是要跟这趟行程的。

结果好巧不巧,前几天她不幸感冒,国外的流感又是高峰期,洛羲昏说什麽都不让她跟着了,就让她好好在上海养病。她也就乐着此刻在纪影鹤家里吃烤肉,还能听些八卦,开心得不得了。

“话说纪总,你和洛羲昏在早餐店真的是初见吗?”于楠实在忍不住,问出自己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贺兰知闻言又把凳子快速搬了回来,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打赌都可以,早餐店绝对不是初见,要是初见的话纪影鹤怎麽可能鸟他!”

纪影鹤听他说话觉得好笑,无语地扭过头:“我不鸟他我应该干什麽?把那麽大个活人晾在那,全当看不见吗?”

贺兰知站着说话不腰疼:“嗯,挺好的!”

纪影鹤无奈地摇头,把二十四巷的故事告诉了他们:“我们初见是15年底,那时候我刚本科毕业,每天和各种各样的片子打交道,自己手里也有不少剧本要完善,忙得很,就想着出门散心。在学校的时候,我看《临水楼台》没有太大感触,《村巷》也是,不过你们那会儿也挺小的吧,才十三四岁,演技真的很厉害。後面在看《阿单》的时候,洛羲昏站在人流里的那个眼神让我觉得,穿透镜头打动我的就是他,我好像第一次通过一部电影,和那个角色那个演员共鸣。出门散心的时候,就在二十四巷遇见了他,他抽烟,抽得还很老练,我当时灵感迸发,就想着一定要为他写一部量身定制的剧本,让他做我的主演。很多年过去了,我也真的做到了。”

因爱而落笔,为爱而动摇。

夏以南听得很意外,却也不忘就着纪影鹤手里的筷子,去吃他夹过来的肥牛:“这麽浪漫,不愧是你。”

“浪什麽漫,为了这部电影我把伤口都扒开来给他们看了。”纪影鹤打趣道,“这部电影改变了很多东西,让我和洛羲昏更进一步,让我认识你们这群朋友,挺好的,谢谢你们。”

夏以南语气还挺骄傲:“嘿,我跟你很早就认识了,这算不算是可以炫耀的资本。”

贺兰知拧着眉看他俩:“你俩这麽熟悉还真的是打破次元壁。”

夏以南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纪影鹤肩膀:“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纪影鹤眉开眼笑,没有说话。

凌晨三点,夏以南身上都是一股酒气,贺兰知没喝酒,已经出去开车了。

後来,夏以南在小区门口都开始说胡话了,抱着纪影鹤就苦口婆心地说:“纪影鹤,我跟你讲,洛羲昏啊,你就是要把他逼出舒适圈,不能心软。如果在一起了,你俩一定要好好的。”

于楠已经由朋友接回去了,也不知道到没到家。

纪影鹤一边听,一边在内心祈祷贺兰知把车开快点,他真的快招架不住这小酒鬼了。

要换作平常,夏以南看到他笑得这麽开心,指不定要一蹦三尺高,但现在他正醉着呢,哪管纪影鹤是哭是笑,是喜是悲。

好在这时,贺兰知那辆拉风得不行的柯尼塞格Jesko开到门口,纪影鹤不慌不忙地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刘海理整齐。

“给他坐副驾还是後排?”

“副驾吧,应该还没醉到坐不住的程度。”

于是两人一顿操作猛如虎,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成一滩泥的夏以南同学塞进副驾驶,纪影鹤知道他不是真的丧失意志,只是喝多了走不动,干脆做皇帝为所欲为了。

喝酒的人真烦。纪影鹤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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