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像残片该有的层次,也不该保有这样的自我。”
“太完整,太有方向感。”
“你是怎麽留下来的,银?”
市丸银沉默。
这是少见的沉默,并非惊讶,而是因为他意识到了——即使蓝染惣右介再聪明,也只能看见一半。
他不是谁的「留下物」,更不是谁的设计。
但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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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神枪当锚点,却让祂离得那麽远,”蓝染惣右介踏前一步,语气像责备,也似乎有些疼惜,“你以为自己能走多远?”
“这样,你是不可能靠近我的。”
他停顿,嘴角微微勾起:
“既然你不改,那我替你改。”
“这种离家出走的幼稚行为……到此为止了,银。”
市丸银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队长到底……做了什麽?”
蓝染惣右介的手悬在半空,仿佛抚摸着一件透明的器皿。
“我只是让你和神枪的连结变得更长,并放松了那条线。”
“你不再被绑在神枪身边,也不再需要祂才能「靠近」我。”
“你不该离开我的视线。”
*
神枪从来不只是斩魄刀,祂是市丸银灵魂深层延展出的某种结构。
那连结仿佛从他灵魂中某个未命名的节点延伸,如今被某种无形的光替换。
无声,无重,却精确地系在世界的骨架上。
方向感消失了,重量感消逝了。
神枪仍是神枪,但已不再是唯一。
而他自己——也不再需要祂作为唯一的投影依附点。
这就是所谓的自由。
但那不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如果我说不呢?”市丸银擡头,语气依旧淡然,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冷笑。
空气一瞬凝结,蓝染惣右介的声音低沉且缓慢,如同一声无法抗拒的宣判:
“不管发生什麽事,银要记得——”
“你是我的。”
市丸银感受到神枪的灵压声也随之沉寂。
他想反驳,却什麽都说不出来。
“你在利用我的灵压结构,改变神枪和我的依赖关系。”
他喃喃自语。
蓝染惣右介温柔点头:“只是轻轻一碰。”
“哈…蓝染队长总是这样……嘴上说得温柔,实际上从不给人做选择。”
市丸银的声音没有责备,只有长年累积的疲惫。
“我的决定,就是你最好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