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将刀指向自己眼窝。
灵王,一刀刀割断眼周的因果线。
灵王,将「观测点」抛入世界,亲手关上视线的门。
兵主部一兵卫的墨笔勾勒出世界的命名网。
而黑崎一护的灵魂,像是命运的焦点,吸附着一切碎屑与宿命。
世界的框架像压在眼球上滚动,线条在脑内挤压丶撕裂。
市丸银低喘一声,按住额角。
远处,涅茧利看见仪器狂响不止,灵压信号疯狂跳动,下一秒——
「砰!」
玻璃炸裂,金属冒烟。
涅茧利冷冷吐出:“真的是垃圾。”
*
市丸银站在原地,像是还未从那场强行观测中抽离。
他缓缓转头,张开双眼,看向那个方才出刀的人。
青蓝之光内含虹彩流动,语气冷淡,与他平日的轻浮判若两人:
“斩魄刀之祖……让「灵」有了形式。”
“让「虚」能以剑为介质,流动于生与死之间。”
“你不是创造了它们,你只是让它们——被看见。”
这句话落下,空气仿佛结冰。
所有人听见那个词:
——被看见。
暴露丶审判丶无可否认的存在证明。
二枚屋王悦猛地止步。
他知道,这甚至都称不上不是反击,是一种本质性的直视。
而市丸银的眼,还未阖上。
下一句话像从深层意识中脱口而出:
“……共犯。”
兵主部一兵卫的心脏在那一瞬短促一震。
那声「共犯」,就像从灵王的眼中投射而来的审判。
不是控诉,而是——观测後的结论。
人柱化。封锁。碎裂。利用。
那些沉默的协议,总得有个人看见它们。
兵主部一兵卫握紧笔杆,却无法反驳。
场面陷入一阵寂静,所有一切化为诡谲。
终于,市丸银狠狠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像从灌注中挣脱。
他歪着头,吐出一声轻笑。
“哎呀~失言啦,失言失言~”
语气又熟悉了。
戏谑丶吊儿郎当,像刚才的冷酷不曾存在。
但只有他知道,刚才那一瞬,是谁的灵压,顺着灵魂上的印记渗入——
如同握住他後颈的手,轻轻一扯。
他才得以脱离那场灌注的溺毙。
他没有说感谢。
只是眉梢一挑,像是在回应某种无声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