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染血,却不再低鸣,像一场诉求无果後的沉默。
“啊啦……我知道的喔。”
市丸银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唇缝中渗出,像纸屑随风而过。
“区区这种程度,怎麽可能杀得死蓝染队长嘛。”
他没等回应,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没有半分温度,像从嘴角剥落的面具。
“——不过嘛,当成馀兴节目来看……也不算没效果?”
“银——”蓝染惣右介唤他。
市丸银却没再看他一眼,只望着蓝染手中那把属于他的刀,慢慢放松了嘴角。
像是终于明白了什麽。
——他的神枪,每次都穿透过什麽。
唯独对着蓝染惣右介时,总像钝了一分。
哪怕一开始成功了,也会在最後一步被宣判失败,嘲讽着他试图完成的不可能。
而他早就学会了每一次挥刀後,收起笑容的方式。
那些碎得不明显的地方,从未让人看见。
*
他慢慢放松,主动靠着蓝染惣右介的胸怀,像是随手将自己搁置在某个不会动的角落。
……就这样吧,至少不用再动脑。
不挣扎丶不抵抗,也不说话。
连那点还没熄的恨意,也被他顺手收了起来。
原谅也好,接受也罢,都显得不重要了。
倦了,便懒得再找个站得住的理由。
如果现在什麽都不能做——
那他就什麽都不做。
也不错。
他还能笑,只是这次,连嘴角都懒得擡了。
“……嗯,稳定了。”
市丸银低声说,像一声无波无澜的宣判。
画面静止。
直到远方,某种陌生而强大的灵压,正悄然逼近。
那是另一种压倒性的意志,像黑云一样压下整个尸魂界。
市丸银微微擡头,望向天际。
“啊……来了呢。”
语气轻得像是闲聊。
没有惊讶,没有期待。
只有那种,疲倦到底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