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个屁。】渊澜嗤笑,魔气裹着金光捏了捏,【老古板。】
月临不与他争论,询问:【你睡够了?】
不问还好,一问渊澜又打了个哈欠,他懒洋洋地:【没,睡了,你继续你的循序渐进吧。】说着,他再次沉入昏暗中。
流转仙元的动作停了下,月临沉入神识内视,看着再一次陷入寂静的黑紫色光团。
不知是否错觉,对方的颜色似乎淡了些,边缘的魔气流似乎也有些不稳。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月临最终却是什麽也没说。
片刻後,被魔尊垫在脑袋底下的淡金色光团变得更凝实些许,缓慢地拖住了边缘逸散闪烁的黑紫色气流。
……
日子在平静中又滑过几个月。
玉烟花已经不再是和时令的花卉,孩子们日常玩耍的项目,也从放纸鸢时变成了书法绘画,偶尔月临会给他们讲解一些兵法阵图,用以啓迪。
而在这段时间里,月临的伤势终于有了明显的恢复势头。
断裂的筋骨长出新生的骨质,丹田里的大洞好了一小半,神魂光团也凝实了不少,从先前稀薄的模样,变成了较为稳定的淡金色漩涡,日夜运转着滋养受损的经脉。
这样看来,伤势彻底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对于月临来说还算喜人的进展,落在渊澜眼中,依旧是龟速。
不过他已经懒得讥讽月临了,只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对方调息运功的模样,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系统又小心翼翼地冒了出来。
【宿主……】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犹豫。
【有屁快放。】渊澜收回落在月临眉眼间的目光,语气透着被打扰的不耐。
系统组织了一下语言:【根据原剧情线推演,再过一段时间天魔那边就要卷土重来了。】
黑紫色魔气波动了一下:【哦?然後呢?】
系统看着宿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挠了挠脑袋:【没什麽,只是提醒您一下。】它看渊澜天天不是和月临拌嘴就是睡觉的模样,还以为对方忘记了这件事。
渊澜反应过来系统的好意,流转的魔力稍顿:【行了知道了,本座还没到忘事的年纪。】
【噢。】系统放心了,又窝回自己的系统空间。
彩色毛球开始呼呼大睡,渊澜却是暂时没了睡意。
月临淡声:【何事?】
【你到时候一定不会上战场吧?】渊澜说。
虽然月临上仙重伤无法上战场这件事已经传得整个九重天人尽皆知,但是渊澜也无法保证,以这个呆子的脑回路,会不会到时候脑子一热,又被帝宣哄得奉献自我去了。
到时候万一对方又眼巴巴地去救帝荼陨了性命,渊澜会把自己气死。
心魔没头没尾的问话让月临有些惊讶,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提起这个话题,他思忖了一下,在渊澜不耐烦的戳戳下回答:【九重天武官衆多,并不非我不可。】
月临继承父母的遗志,将守卫九重天与人界作为自己的责任,却也不曾认为这份重担只能自己扛着。
同僚们同样武勇强大,想必也能拦住进犯的天魔。
更何况他现在滋生了心魔,若不到九重天山穷水尽的时刻,他不会托大犯险。
渊澜听着月临的回答,还算满意,点了点头:【算你识相。】
月临好笑,无奈摇头。
等了片刻,确认心魔问完这个问题之後又陷入沉寂,他准备继续凝神,殿外忽有仙娥步履匆匆而来,敲了敲门:“上仙,帝宫来了传令仙官,说是天帝陛下传召,请您即刻前往凌霄殿议事。”
“传召?”月临清眉宇间掠过讶异。
自他重伤消息传出,明影宫布下大阵後,天帝除了遣人送过一次丹药,再无其他消息,此次突如其来的传召,透着些不寻常。
本来又要睡着了的渊澜也听到了仙娥的声音,魔气一荡,骤然爆发出强烈的警觉。
【传召?】渊澜不爽,【那老东西又想作什麽妖?】
月临先对门外的仙娥答复:“知道了,请仙官稍候,本君即刻便去。”
而後稳住心神,一边出水换衣袍,一边在识海中回应渊澜:【许是过问我的伤势。】
【狗屁过问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