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们不讨论他该不该死。”萨纳尔看起来很好说话,从善如流地换了内容,“我们来探讨你的罪过。”
艾德里安捂着下巴的手一顿,眼眸都瞪大了,对于少年的这个用词匪夷所思:“我的罪过?”牧师迷茫。
萨纳尔看他震惊的模样,煞有介事地点头:“你给了他不切实际的期望,让他来我面前耀武扬威,这都是你的错。”
“没……”
“我知道的,你对他有过好感。”
“这早就消……”
“你招惹我一个还不够吗,艾德里安?”
“等等……萨纳尔,凯亚斯先于你与我结交。”艾德里安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感觉再不给自己辩驳一句的话,很可能在萨纳尔这里变成一个罪无可恕的混球。
“那又如何。”萨纳尔的神情理所当然。
什麽先来後到,他压根不在意,而且……眼神微微眯起,亡灵君主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说:“你不还是我的。”
“……”艾德里安开始懊悔为什麽要提起凯亚斯的名字。
胡搅蛮缠一番,让牧师的脸上露出了头痛的表情,亡灵法师的眉头却舒展了,笑意盈盈地贴上来,鼻息喷洒在艾德里安的耳垂:“艾德里安,你说,你是我的麽?”
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按理来说,艾德里安答应萨纳尔留在了主城,两人本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心照不宣,但是亡灵君主却跟不懂似的,非要逼问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气氛沉默了少顷。
萨纳尔掰开他捂住下巴的手,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面颊,歪着脑袋看他,凌乱的发丝蹭在艾德里安掌心,纤长的睫羽翕动,追问:“怎麽不说话?”
艾德里安感到头痛,直觉让他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萨纳尔,再换个话题,好麽?”牧师的语气虚弱。
他预想到,不论回答是与不是,萨纳尔都有能够借题发挥的能力。
“行。”没想到亡灵君主这次竟令人意外地好说话,闻言竟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艾德里安松了口气,正要露出点笑,又听到对方的话音。
“我们换其他话题。”萨纳尔说,“你提起凯亚斯让我心情不好,要怎麽补偿我?”
看似改了脾气的亡灵君主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让人难以招架,像是答应了牧师要退让,实际上步步紧逼,就连手中的动作也是如此。
说话的时候,扣在牧师腰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另一只手则在他的锁骨处摩挲,将牧师暖白的皮肤都摩擦出红意。
两个人贴得太近,交融的气息丶腰上蠢蠢欲动的亡灵之力都让艾德里安眉头蹙起。望着少年写满亢奋兴味的眼眸,他张了张嘴,反思自己为什麽要和萨纳尔出来散步。
抵住萨纳尔不安分乱窜的手指,艾德里安再次试图转移对方注意力:“回去吧,我的书还没看完。”
再这麽聊下去,艾德里安怀疑萨纳尔能翻一整天的旧账。
不成想,说起这个最让人感到安全的话题後,亡灵君主勾唇笑了下,语气幽然低沉:“艾德里安,你是不是忘了。”
艾德里安疑惑看他。
“你是为我留下来的,而不是为教堂里的那点破书。”
去拉少年手腕的动作顿了下,牧师掩下心中莫名升腾起的心虚,转眸镇定地看向亡灵君主,说道:“那不看书了,我回去帮你编头发,好不好?”
脚步不动,站在原地和艾德里安对视片刻,没在他眼中看出什麽端倪,萨纳尔这才轻嗤一声:“这个招数你用太多次了。”
艾德里安哄人的招数贫乏,两人偶尔起些争执,不是给萨纳尔编头发就是在唇角贴一下,起初还有几分新鲜感,多了只让人觉得乏味。
堂堂亡灵君主,不是随便给些甜头就能打发的。
萨纳尔不给艾德里安翻篇的机会,脚步定在原定不打算挪动,结果话音刚落下,就感觉手指被人环上柔韧的部位,下一刹怀里一重,低下头,见到牧师从他的环抱中探出脑袋。
金灿灿的蝴蝶辫随着探头的动作摆动,看起来多了几分灵动,其上鲜红色的枫叶也簌簌摇摆了一下,在萨纳尔的眼底跳跃。
下一刹那,红枫叶放大,艾德里安的唇齿贴上他的唇瓣,长驱直入。
牧师是个很好的学生,这麽多次的实践以後,虽说还没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主动起来的时候,比起亡灵法师的熟稔掠夺也不差几分。
温热灵巧的舌尖扫过上颚丶齿列,在少年的口腔温柔地拨弄,带着对方惊愕间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的舌头一同搅出轻微的水声。
艾德里安的气息略微有些不稳,勾着萨纳尔的脖颈,将这个吻主导得更加缠绵。
所有的感官全都被牧师的气息所占据,萨纳尔眼眸骤然变得深沉。他立刻收紧了被艾德里安放在他腰上的手臂,抓着牧师的腰肢稍稍提拉起来,艾德里安被他托着臀。部抵在了巷道的拐角处,摁在了墙上。
在片刻的失神後,萨纳尔很快就反客为主,将主动投怀送抱的牧师死死钳制住,浓郁的亡灵气息迸发开来,裹缠住对方身躯的每一个部位,丝丝缕缕的死气从华丽袍服的袖口丶领口,乃至下摆的位置钻了进去,肆虐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