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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5 揭破阴谋（第1页）

第27章25。揭破阴谋

“你发现了呀，真可惜。”

叶知春推了推眼镜，缓缓走向陆昭。他头顶的探照灯亮得刺眼，明暗对比之下，整个人如同融在背後的黑暗中，只有几缕漏下的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陆昭在前一刻还期待叶知春或许会解释，他只是弄错了符咒，即使是术师，无法掌握完整的关于神祇和怪物的知识也是常事。叶知春坦然承认，直接坐实了陆昭所有的怀疑。

“您承认了。”陆昭微微擡着下颌，嘴唇抿成一线，皱眉看向叶知春：“为什麽？”

“哈哈哈哈——为什麽？你居然问我为什麽——”叶知春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笑声充斥在整个地下空间，经地下庙宇的浮雕墙璧多重折射後的声波，叠加在一起，无端营造出一种怪诞感。

“为什麽不信奉吾主呢？”

“祂能给予我一切，声名，金钱，能力，长生，更重要的是知识！无穷无尽的知识！”

叶知春拜伏下去，他双膝跪地，双臂展开，朝着地下大厅中央的封印祭台拜倒，整个身躯紧贴地面。祭台中央的光洒在他脸上，他脸上呈现出一种癫狂的虔诚于错乱的幸福神情。

“如果没有祂，我是什麽！我是东塘村不受待见的外乡人，我是连我妻子都保不住的软脚虾，我是什麽！我是村边谁都能踢一脚的狗，不！我连狗都不如，狗都有一个窝！我连落脚地都会被他们瓜分殆尽！”

“农村娃到破格教授，目不识丁到学富九车，你们以为是传奇，是励志的奇迹，是遗落的天才是不是？！哈哈哈，这一切都只是祂的施舍，只是祂指缝遗漏的一丁点，祂给了我什麽，你明白什麽？”

叶知春站起身来，双掌朝上托举着，他震动着双臂，踩着一级又一级台阶，登上祭台中央的位置。

“如果解开封印，整个东塘村乃至H市都会毁灭，危害甚至会波及到您的爱人。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将化为乌有。眼下回头，为时不晚。”陆昭劝导道。

“哈哈哈哈——你这是在劝我吗？小陆同学”叶知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他的胸膛起伏着，肩膀颤动着。他狂笑过一阵，将目光投到陆昭脸上。他此刻的目光如刀刃，如利箭，又像是阴暗中爬行的蛇张开嘴，露出森森毒牙：“我早就想杀了他们了。该死的丶愚蠢的东西，他们做了什麽？拿我的妻子去献祭，转头又背弃江伯，将那可恶的土神——吾主的宿敌迎进来。他们不该死吗？哦不——”

“死还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该被做成长明灯，悬挂在吾主的宫殿中，日日夜夜享受焚身的痛苦。”

“您爱人的生死也无所谓吗？”陆昭皱眉。

“她当然不一样。我应该感谢她，若不是为了救她，我又怎麽会与吾主结缘，怎麽会被吾主选中，获取如此机缘呢？我的确曾经深爱她。”叶知春话语停顿了一瞬间，脸上癫狂的神色稍稍淡化几分，他的脚尖轻轻落在台阶上，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表情只停留了一瞬，鄙夷丶不屑的神色又涌上他眼眸，将方才瞬间的情深错觉，一扫而尽：

“但那只是曾经了。你会爱一只猴子吗？一只一无所知的蚂蚁。当你的神告诉你一切关于世界的真相，当你的大脑足够装盛下无尽的知识，你看他们不像一只猴子吗？——可能有的人比水猴子还要愚钝。”

叶知春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你不知道吧，她已经重新被我取出大脑，奉献给吾主了。”

如果方才对叶知春的癫狂状况，陆昭心中只有怜悯，此刻，愤怒已经涌上他心间。三眼金鱼和父亲说得没错，任何沾染旧神的人类，都不能再视为人，因为他们都会失去所有的人性。

陆昭原本尚且怀着朴素或者说纯真的几分期望，甚至还考虑过施救叶知春疯狂状态的方法，现在却只剩下一腔怒火。

他握紧了左手，朝叶知春脸上狠狠挥去。

咔嚓——

响起的不是叶知春下颌骨折的声音。

叶知春如此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竟然只是轻飘飘地伸手一扫，就拦住陆昭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他手指包住陆昭拳头，轻轻一扭。

陆昭左手脱臼，被剧烈的疼痛扭曲了五官，侧着弯下腰去。

“比起吾主的慷慨，古神可真吝啬。”

叶知春擡脚，横扫攻向陆昭膝盖。

陆昭躲闪不及，被扫倒在地，发出沉闷地一声。冷硬砖石隔着单薄衣裳，重重给了陆昭一击，旧疼叠新伤，他疼得半响才发出一声闷哼，挣扎着试图起身。

叶知春踩住陆昭小腿，雨靴轻轻碾着他胫骨，俯身弯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