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第一回入宫,有些紧张,对不对?”姜珩脸上是无害的笑容,他的话语更是带了几分引导的意味,可初见时他给沈闻秋的印象过于深刻,倒是叫沈闻秋想不到更深层去。
“是有些紧张,让殿下见笑了。”沈闻秋露出笑容,顺着姜珩的话说了下去。
经姜珩一提醒,沈闻秋也察觉自己方才的情绪有些挂脸了。
虽说这本书为了让太子这个废物不至于显得太过蠢货,喜欢把皇子们写得过于废物。
但也不能不提高警惕,毕竟姜珩都提前到昭明馆来上学了。
万一有个什麽与原文不同的,那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太傅还未过来,昭明馆的太监见姜珩和沈闻秋来了,领着他们到了最角落的位置,便退了下去。
沈闻秋见没有想象中的事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忙帮着姜珩把书本笔墨等物布置好,准备好听太傅讲课。
至于自家九皇子,他倒是不太担心,瞧着就是个乖巧老实的,估摸着只会认真听课。
太傅姓庄,年纪不小,用现代的话说是退休返聘。
因他是三朝元老,又教过皇上,与皇上的情谊自不必说。
他教学时又十分严厉,太子这位大男主在昭明馆上学的时候,便是极怕他的。
後来庄太傅去世,太子为着昭明馆上学期间几句课业上的争执,还报复了他的家人,将他正在备考的孙子弄进东宫去日夜折磨。
沈闻秋没敢直接去看太子,生怕叫庄太傅瞧见,他只陪着姜珩认真听着课,想着待会若姜珩有什麽不懂,他也能讲一讲。
这上午的课相安无事地过去,下午是太傅们给太子一人授课,没他们这些皇子什麽事,自可先行离去。
沈闻秋乐得风平浪静,为姜珩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瞥见其他皇子都有书童,难免生出疑惑来。
之前皇上为姜珩选伴读,还为他找来太医瞧病的架势,可不像是连书童都不给的。
他微微蹙眉,凑近姜珩,压低声音问:“殿下,这到昭明馆上学,宫里头没给您配个侍奉笔墨的书童吗?”
姜珩倒是没想到沈闻秋会问这个,虽说确实不合规矩,但沈闻秋这一上午的谨小慎微,差点叫他以为之前误判了。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想来是近日宫中忙着万寿节,人手不够吧。”
这姜珩怎麽还为他们找理由的,这明摆着就是怠慢,竟还好心为别人开脱。
沈闻秋看着姜珩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什麽,一股无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他知道这不对,可他只是九皇子的伴读,他说不上话。
如果,如果他是个说得上话的人,那该有多好。
沈闻秋忍不住想。
姜珩打量着沈闻秋神色的变化,暗暗猜测着对方在想些什麽。
是在关心他吗?懊恼自己改变不了什麽?
沈闻秋如何知道姜珩在想什麽,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握住姜珩的手,放轻了声音,安慰道:“殿下,会好起来的。”
说到这里,沈闻秋下意识想说那句男频小说常有的台词,又觉得有些奇怪,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在姜允言的主角光环之下活着。
可惜他们的小声议论还是叫人听见,还是太子姜允言。
姜允言嗤笑一声,打量了沈闻秋一番,看向姜珩,说:“九弟这个伴读倒是会哄人的。”
这话说得轻浮,语气更满是戏谑之意。
沈闻秋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咬了咬牙,在得罪主角被主角光环干掉和忍下来之间,选择了窝窝囊囊地忍下来。
小命重要。
沈闻秋低下头不说话,可姜允言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只见姜允言大步走到沈闻秋身边,低头去看这个过分瘦小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