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闻秋又转念一想。
其实这不过是姜珩在表达亲近吧?
方才还想着,姜珩只与沈闻秋熟悉一些呢。
所以离开好一段时间,回来之後,对他更多了几分亲近,没什麽距离感,那也是有可能的。
沈闻秋在心底将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合理化,哄着自己相信。
随後,他才僵硬地点了点头,看向姜珩,说:“那方才殿下入宫向皇上禀报南方赈灾一事,皇上如何说?可有嘉奖殿下?”
姜珩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眯起眼观察着沈闻秋,擡手拂去落在对方脸上的雪。
不合时宜的。
姜珩竟浮现一个念头。
他想,他的秋秋真漂亮。
这个念头与方才的任何话题都没有关系。
就这麽没来由地出现在姜珩脑中。
大抵是因为沈闻秋关心姜珩,姜珩很高兴,看着他的时候,心底那阴暗的念头便忍不住往外冒。
“殿下?”沈闻秋见姜珩迟迟没有回答,面露不解,轻轻唤了他一声。
姜珩回过神,笑着又搂紧了沈闻秋。
他说:“方才走神了。”
沈闻秋总觉得哪里不对。
走神了为何要搂紧他?
不对劲。
真的有哪里不对劲。
好在姜珩终于回神,回答起了方才沈闻秋的问题,“父皇嘉奖我了。”
沈闻秋闻言,也为姜珩高兴。
虽然皇上十分不是东西,爹当得不是爹的。
但在皇家之中,能得到皇上的认可,多少还是比没有得到要好。
就是。
还未等沈闻秋高兴一会儿,就听得姜珩说起了皇上的猜疑。
沈闻秋沉下脸,心说这个皇上有病吧。
姜珩才从瑶月宫里出来不久,拿下这差事也都是因为皇上防备其他皇子,而皇子们互相防备,都不想让对方捡便宜。
于是这才让姜珩这个倒霉蛋去给姜允言擦屁股。
没想到事儿办完了,反倒嫌弃起姜珩了。
人家这刚出瑶月宫的小可怜能做什麽?哪里来的能力结党营私去威胁太子地位。
简直是脑子有问题,才疑心这个。
沈闻秋在心中为姜珩愤愤不平,嘴上却不能说得太过分,只说:“皇上怎能如此猜忌你,这样实在让人寒心。”
姜珩冷笑,摇了摇头,看向沈闻秋的目光满满都是占有欲。
他说:“不要紧,这些人都无关紧要。”
沈闻秋一怔,只当是姜珩想得开,正要点头说话。
谁知却听得姜珩接上一句。
“只要秋秋不猜疑我,只要秋秋站在我身边,那就很好。”
姜珩说着,抓起沈闻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眸光深沉地盯着他,又说:“秋秋,你方才那样关心我,我好感动。”
沈闻秋愣在了原地。
他神情恍惚地看着姜珩,一时间竟是忘了挣脱。
眼前的姜珩很奇怪,那种怪异感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可沈闻秋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姜珩,是那个无辜被磋磨十几年的姜珩。
他便狠不下心将对方推开。
更何况。
姜珩这样依赖着沈闻秋,他很高兴。
他们像雪地之中互相取暖的人,倚靠在一起,互相是对方的依靠。
姜珩见沈闻秋没推开,心中更是欣喜。
于是,他看向沈闻秋的目光不自觉染上几分情欲,按在沈闻秋腰上的手更是收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