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後,怀思陵园。
纪悯感受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将人轻轻放下。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麽,苏轻应挣扎着醒来,伸出手,“我也要去。”
依旧执拗。
苏少爷向来如此——从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久久,手心都是空的,没有熟悉的温度。
苏轻应惊醒。
许久未见到光的眼睛不舒服地眯着,恍惚中,终于看清车外即将离去的身影。
气得人直骂:“混蛋!”
纪悯只好折回,一手拿花,一手抱起人。
“改天来也可以。”
虽然今天是他爸爸的忌日……
他实在是心疼苏轻应被这麽来回折腾。
苏轻应咬人一口,拒绝。“不行。”
茶味alpha无奈,将人托稳。
“那走吧。”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近午时,仍然是雾蒙蒙一片。
白雾中,黑色的石碑若隐若现。
寂静的环境让苏轻应有些害怕,将头埋进alpha的脖颈中,只露出一只眼睛。
惹得纪悯笑起来。
“要藏就藏好点,怎麽还一只眼睛休息,一只眼睛站岗?”
“我得记清楚叔叔在哪。”
高大的背影一滞。
良久,才继续拾台阶而上。
“最高的地方。”
不爱过多解释的alpha,难得继续道:“他喜欢高处。”
omega常常坐在阳台。
至于是在眺望远方,还是盘算唾手可得的自由……
纪悯不知道。
苏轻应擡起头,试图通过茫茫白雾,看到他念了许久的“人”——纪悯的爸爸。
其实最高处,也是苏轻应向往的地方。
或许他们这种失去自由的人,总是格外渴望到不了的远方。
尤其是从小就渴望自由的苏轻应。
如果要给自由丶爱丶金钱丶生命排序,那麽苏轻应的答案一定是:自由。
只有“自由”。
……
越来越近,苏轻应开始注意起自己的仪表。
纪悯给他穿的是低领短袖,可……
指尖抚上自己的脖子,那里还发着烫,隐隐带疼,是这个alpha亲出来的。
这一想,苏轻应就忍不住扯着领口,往上遮。
纪悯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声音带着笑:“不用遮。”
“都怪你!”
不说还好,这一说,苏少爷立马炸毛。
一双红肿的眼睛凶凶的——
更可爱了。
“嗯,我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