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应长这麽大,还没被打过。
“我呗。”纪悯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考虑面前人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他弯下腰去,伸手扣住单薄的肩膀。稍一用力,便连带着苏轻应的半个身子离开床。
吓得人下意识伸出双手,却被铁链束缚,只能不安地抓着洁白的床单,寻求平稳。
“你!”
还没问名字的苏轻应想要连名带姓喊人都做不到。
纪悯直接用嘴叼着钥匙,然後双手扶住苏轻应的肩膀,让人依靠在自己身上丶坐起来。
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出。
“苏少爷这五年来,一点都不好奇自己的替身吗?”
alpha毫不退让地反击:“你不也没来看过我吗?”
“这是在埋怨我吗?”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抢去反驳:“我没有!”
他怎麽会埋怨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见人恼得狠了,纪悯怕这副脆弱的身子受不了这样气,让他的三十万打水漂。
乖乖认错:“是我不对。”
如此乖的alpha,倒是让苏轻应哑口无言。
他想了想,又实在气不过,自认嘲讽满满地开口:“一个alpha,还撒娇,要不要脸。”
纪悯:?
这是撒娇?
向来只被人批判“无情”的alpha,第一次收获这种评价。
他从背後半环绕住苏轻应,拉起铁链开始解锁。
“非得用这个姿势吗?”
不习惯与人接触的苏少爷有些抗拒。
怀中人挣扎,被纪悯轻松压下。
略带严肃的声音响起:“别乱动。”
苏轻应这才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任凭动作。
纪悯并不是故意用这个姿势,而是过去十馀年养成的肌肉记忆,下意识便这麽做了。
那时,瘦弱的他只能用全身的力气,将爸爸顶着坐起来。
在他解开锁链之後,就着这个姿势,长手一伸,将人拦腰抱起。
吓得人小声惊呼,连忙揽上他的脖颈。
一连被吓两次,气得酒味alpha直接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
看人呼吸不畅,面色涨红,才得意地冷笑一声,收回手。
遭受过百倍这样对待的纪悯只觉得被小猫挠了一爪,不痛不痒。
连脚步都未曾停顿。
但小猫已经高高扬起头,宣判了自己的胜利。
‘猫是一种无论自己是否在弱势方,都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主子的动物。’
成年後将父亲踩在脚下的纪悯得出此结论。
但这次,他的心境与五年前有些不同……
却又说不上来有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