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将过去五个月的所有委屈全都哭出来。
茶味alpha用不断指腹拈去大颗泪,将声音放轻。
“不哭了好不好?”
“你不要我了。”苏轻应哭得哽咽,一直重复:“你不要我了……”
纪悯终于忍不住——他的心脏跟着苏轻应的抽泣而发涩丶发疼。
他直起身子,吻住被哭得湿润的唇。
悲伤的眼泪,是苦的。
苦水流淌在在两个人的心间,将所有思念高高托举。
一见到人,失控的不止有苏轻应。
那些本该被永远埋葬的话,在此刻,终于被胆小的人说出。
“以後不要寻死好不好?”
算他……求他。
一向强大的alpha,第二次祈求。
少年祈求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死在眼前。
现在的纪悯希望上天怜悯——让苏轻应能够留在他身边。
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苏轻应沉溺在久违的吻当中。
直到被拉开,他才反应过来纪悯问了什麽。
哭软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寻死。”
不会寻死……
纪悯升起的那一丝希冀,在想到那把带血的刀时,被一盆水扑灭。
分别的苦楚实在是太痛了,痛到让他终于能够开口:“你那次准备用菜刀割|腕。”
“我……”苏轻应满是悲伤的脑子艰难地回想起那天是什麽情况。
他没有否认。“那天我确实……但是你给我买的牛奶到了。”
苏少爷将声音放轻,思绪又回到那天——
“我当时看着那牛奶,满脑子都是你。我不想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
这是多麽沉重的想法。
“我还去把头发剪掉了,要和过去做告别。”
茶味alpha突然睁大眼睛,“你说什麽?”
“我……”
“你说,你剪头发,不是想义无反顾地去寻死?”
苏轻应:?
他摇头,“不是。”
“草……”茶味alpha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
随後,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
开了一个口,剩下的话也不再那麽难说出。“那你,为什麽不接受手术?”
不是要自由吗?
就算为了他不再寻死,那为什麽不手术呢?
“我……”
苏轻应突然明白——他们在彼此误会。
所以纪悯不是不爱他。
而是很爱丶很爱他。
爱到别无所求,只想让他活着。
大颗眼泪再次落下。
苏轻应低头下去,如雪山上的花,弯弯挺直的茎杆,甘愿被人采摘。
他在吻中呢喃:“因为我知道你买过手铐,我愿意,被你永远留在身边。”
“而且,我怕手术失败,我又会想要寻死。”
“我不想离开你。”
“纪悯,我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