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黑狼,却瘦的不成样子。
再看向其他兽人,大多都瘦成皮包骨头,毫无生气地倒在原地,相互依靠。
明明是不同类猛禽,无法共同生存,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与条件下,他们却成了好友,有了共同的敌人。
乔皎越发心疼起这些兽人,下定决心要将范长勇送进牢狱,一辈子受折磨。
“你们必须要尽快出去治疗,不然生命会受到威胁!”乔皎说着想要拉黑狼出去。
可黑狼却笑了笑,“没想到这个社会还有像你一样为我们兽人考虑的好人,听他称呼,你是乔医生?乔医生,我知道我们都出不去了,你看,背後的铁门上了枷锁,我们……”
“他还会回来的。”乔皎红着眼打断了黑狼的话,“他会回来查看我们的情况,在他的计划里,我们已经被你咬死了,他一定会回来确认。”
“我下来前已经让阿福出去找人帮忙了,就算她出不去也能找机会报警,坚持住,我们一定都能出去,乔姐会救你们。”布布也鼓励道。
“能在这里看到你们,我们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你们让我们知道这个社会还有像你们一样能够真正和谐相处,相亲相爱的人与兽人,而不是像那个男人和那群喜欢看人类虐杀宠物的变态一样。”
黑狼说着又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虽然我很想回到族里,但应该已经回不去了,是我的错,我那一天不该脱离族群,不该听信那些人的鬼话来到人类的社会……”
“你一定可以回去!等我们一起出去,我一定会救你们!”乔皎再次落泪,为的是这群被人类无辜骗去黑市,又被恶人买下虐待的猛禽。
“乔医生,我们大多在这里很长时间,知道身体上的伤不足以撑很久了,但这条蛇是昨天刚被他带回来的,为了保护它,黑狼不断惹怒那个男人,所以才……救救它吧,我们,已经不奢望了。”虎人突然站起身从牢狱间隙将手伸到黑狼的巨笼中,一条青蛇缠在他的手臂上,想往回钻。
“快去乔医生那里,我们救不了你。”看到这个场景,虎人含着泪不舍得将青蛇甩到乔皎边上。
而乔皎也很快将青蛇捡起查看,发现蛇身完好。
所以是这群猛禽为了保护昨天刚被带来的“同伴”而负伤?而蛇居然会依赖老虎和黑狼?
等等,刚进小区时,门卫说的运气很好难道就是指这个吗?昨晚范长勇从黑市带回了一条蛇。所以这个小区或者说这片区域和城市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范长勇做的事?
再次抹了抹眼泪,乔皎郑重地站起身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但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忙。”
范长勇回到地上,将铁门“嘭”的关上,哼着歌来到客厅。
此刻犬人正抓着乔阿福不松手,乔阿福发出痛苦的嚎叫与呜咽。
“你把我的朋友们怎麽了!你这个人渣!”乔阿福无助地落着泪。
布布冲下去後,她本想破门而出,奈何两重门竟然无法由内向外打开,想必范长勇设计的时候就没打算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随意进出。
更没想到的是在她想找电话报警时,那对范长勇百依百顺的犬人竟立刻阻止了她。
“你被他那样对待为什麽还要帮他!我们不是同族犬人吗?求求你清醒一点,我的朋友们现在生死未卜,我要去救她们!”被按在桌上的瞬间,乔阿福痛恨自己的无力。
只是她想不通,面前的犬人被范长勇又是当宠物又是当佣人那样没礼貌的使唤,为什麽她还如此帮着范长勇?
难道真的会有兽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被pua到丧失自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听到“主人”的夸奖?
“不要妄想了,从你们走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犬人垂下眸看着乔阿福,双手依然用力按住那想要挣脱的手,“就算你下去,也无济于事。”
范长勇被眼前的画面惊了一瞬,随後大笑出声,“干得好啊!不愧是我最乖的宠物,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吗?今天过後我带你出去转转!”
乔阿福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向范长勇,“你这是在赏赐吗?你知不知道我们犬类是不能一直待在笼子里的?带她出去是你的职责!不是恩赐!”
听到这番话,犬人愣住了,范长勇笑得更加大声。
“哎呀,和乔医生在一起的兽人就是不一样,真的拿自己当人看了啊。”说着,范长勇再次嗤笑,“但我要告诉你,兽人绝不可能和人平等,兽人只是人的宠物和奴隶,懂吗?你身边已经没有乔医生了,如果还用这种方式生存,很难活下去的啊!”
“没有乔医生……什麽意思,你把乔姐怎麽了!布布和阿狸呢?你把她们怎麽样了!”乔阿福怒吼着,眼泪不断往外涌出。
失去理智的乔阿福猛地变回本体,而比熊身形瘦小,用这样的身体对着人类吼叫压根没有威慑力,反而十分滑稽。
逃脱出同族犬人的压制後,乔阿福被范长勇抓着脖子提起。
“你想知道她们怎麽样了?好啊,我带你去看看。”说罢,范长勇又走向铁门,“看到了可不要吓晕过去。”
“范先生,您……”
“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出去待着吧。”犬人想阻止,却被范长勇的斜视吓到,没再出声。
范长勇就这麽提着乔阿福走进地下室,刚进门,乔阿福就抖了起来,因为她闻到了属于人类和野兽混合在一起的血腥味。
疯狂吠叫并不能挽回什麽,当范长勇打开最後一扇铁门时,眼前的画面让她呼吸停滞,眼泪夺眶而出,崩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