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还
是梦吗?梦里正值冬日,到处都是雪,一片洁白。
她好像在奔跑,身边跟着一只白色的狐狸。
难道是梦回从前?这个时候应该是六年前她们刚从协会逃出来的那段时间。
她们居无定所,到处漂泊,可每天却是开开心心,一起唱着歌,紧紧相拥取暖。
是以白月视角做的梦吗?为什麽身为白狐的她像是主角?
乔皎没有多想,随着梦的继续来到深林。
她曾听白月说过一些往事,而此刻更加具象化。进入深林後,她们找到一间废弃木屋,开始野外生存。
每天的日常就是去山间摘果子和野菜,活得潇洒自由。
一人一狐奔跑在林间,就算遇到危险也有她保护白月。
看来当时的她真的很喜欢白月吧。
平淡温馨的生活在协会到来那天被打破,简遇行的脸再次出现。
等等,为什麽她现在在做梦?分明上一秒还在和协会搏斗,她记得简遇行掏出了一把枪,然後……
布布……布布怎麽样了!
乔皎想醒来,可梦境并没有将她释放,依然挟持着她的每一寸感官神经。
梦还在继续,她和白月确实为了活下去而尝试跳下山崖。
再次睁开眼,她却出现在一间实验室中。
还是梦吗?可为什麽她总是以白月的视角来看以前?
乔皎咽了口口水,开始观察起这间实验室来。
很熟悉,熟悉到大脑又开始钝痛。
乔皎忍着不适在实验室内走着,突然看见试验台上那只总是郁郁寡欢,被打得毛发脱落的白狐。
“很痛吧?再忍忍,我已经在想办法带你走了。”
是谁在说话?
是她吗?以前的“乔皎”?
台上的白狐在无力喘息,双眼满是对她的信任与依恋。这一刻乔皎坚信曾经白月就是她眼中的光。
作为白狐,以前的她也同样被协会虐待,想去做不好的事情,可她遇到了心软的神,是“乔皎”保护着她,用做实验的名义照顾她,最後带着她逃出协会。
“真的吗?乔皎,你会带我出去吗?”
又一道熟悉人声,下一秒,那在实验室从来没有化过人形的白狐竟慢慢变为人的模样。
而那头金色长发让她瞪大双眼。
很痛,脑子又如被铁棍敲打,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痛到她轻呼出声。
“乔医生!”
谁在喊她?
“乔姐!乔姐你怎麽了?别吓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失去谁了。”
是乔阿福吗?听那悲伤的语气,乔皎心都碎了。
努力睁开双眼,眼前的画面让她鼻头酸涩。
这一次她真的醒了,围在她面前的所有人都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带着各种各样被打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