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心慌。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明天就是沈书澜的易感期。
迟故抱起床上的那个毛茸茸的大玩偶,把头迈进玩偶的肩膀里,待了一会儿,还是感觉有些奇怪,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胡乱扑腾着。
让他没办法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他吃了几口零食,然后走出卧室门。
他在客厅里乱晃着,今天早晨就没见着沈书澜,药还是他自己吃的。
早晨刘姨看着他吃完饭就离开了,说是家里有事,这几天饭点才会赶回来。
他先是走到厨房那边,慢悠悠地看着各种厨具,最后转到冰箱,冰箱非常大,是那种双开门的,一打开里面一面是各种饮品和一些酒,冷气扑面而来,他拿了一盒豆奶,关上。
迟故插上吸管,一边走一边喝。
凉爽的甜水滑进嗓子里,似乎减缓了些身体不舒服的感觉。
客厅的桌上摆着的那瓶插花都有些枯萎了,他喝完后扔到垃圾桶里,去拿了些修剪的工具,把那几瓶花改修的修好,枯萎的扔掉。
等一切都做完了,他还是觉得心慌,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似的,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播了个节目。
那是一个搞笑的小品栏目,小时候在家,他们三喜欢看的都不一样,好不容易有一台电视机,也不能分着看三档栏目,最后挑来挑去,无论是妹妹,母亲,还是他,都喜欢看这种小品。
能放松些心情。
但现在似乎没有那种感觉了,电视机里有观众的笑声,但他却笑不出来,甚至有些看不进去。
他从坐着到斜靠着,最后双腿蜷缩着,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小故?”刘姨把电视关掉,轻声把人叫醒。
“刘姨?”
“起来吃完饭了。”
迟故还有些没睡醒的跟着走到餐厅,坐下吃饭,不到二十分钟就吃完了,他又乖乖地把药吃了,刚要张嘴,刘姨说:“不用了,沈少说不用检查。”
“哦。”他还以为早晨刘姨是走的匆忙忘了呢。
一想到这儿,迟故犹豫片刻,还是问:“沈少他人呢?”
有人正在收拾餐桌,刘姨笑着说:“他今天去外地考察了,估计后天才能回来,沈少没跟您说么?”
迟故摇头。
他走回自己的卧室,又躺床上迷迷瞪瞪睡了一小觉。
醒了后一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
迟故本想着去书桌前打开电脑,再挣点钱的。
到现在为止,他操作的无论是股权,还是一些短期的股票,以及各种能用杠杆撬动的赚钱方式,加起来已经够还给沈书澜的了。
但是当他坐下后,就没办法静下心思考。
他在电脑屏幕前发呆了片刻,就找到了那个小狐狸,他用手指戳戳小狐狸的脸,问:“我是怎么了?”
迟故想了想,可能是五天后的行动吧,有不好的预感。
无论怎么样,只要杀了他就好。
他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在屋子里转了无数圈,又到客厅散步。
视线盯着鞋尖,一步,两步,三步。
他摸着黑停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这房间很熟悉,当初他潜入时被沈书澜发现的那间屋子。
——
沈书澜望着门口,只要走出去,左拐,不到十米的距离外,就是迟故的房间。
室内很暗,窗户被遮光帘挡住,透不进一丝光,仅有四面微弱的灯亮着,那光都很难找出影子来。
易感期的他讨厌光。
他深深吸了口气,在房间里燥热难耐地来回踱步。
垃圾桶里已经积攒了七管抑制剂。
沈书澜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随意拿出一管,针头刺入手臂上的血管里。
这种直接注射的抑制剂往往效果更快更明显。
但这次的易感期却像是失控了一般,每次打完,不到两个小时,药效就像消失了一般,体内那躁动敏感的神经就又发作了。
汹涌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促使他的脾气愈发暴躁。
他将针管扔进垃圾桶,随后转身走向那张床,拿起上面的一件迟故昨天穿过的衣服,那件衣服上残留着的气味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将那衣服小心地折叠起来,最后折成规规整整的方块,躺在床上,将折好的衣服蒙在脸上,贪婪地吸食寻找着,想从里面挖出些能给予他安慰的味道。
过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