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那条。
陶杨的手指蜷了一下,他抿起唇瓣,拆开塑封袋将手链再次佩戴在左腕上,怜惜地摸了摸。
在容锦家厮混好几天,差点忘记把这条手链戴回来。
他睡觉之前趴在床上看自己准备做的耳钉款式,选来选去下单了一块价值五千块的蓝宝石。
也是花高价做耳钉了。
这下在一起了,容锦和年糕似的粘他,还真得找借口挤时间把他甩掉。
不然就没有惊喜了……
陶杨抠了下指甲,他关上灯,躺在床上悲催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点想容锦,适应了两个人睡觉冷不丁又换回一个人,总有点儿不舒服。
豌豆公主害人不浅。
隔日,他陪着容锦在花鸟鱼市场买了好几盆半人高的绿植,容锦跟在他屁股後男模罚站,陶杨站在前面叽里咕噜地和老板讲价,小嘴抹了蜜似的甜,听得容锦好笑,敬佩地看着他。
八十块钱砍到六十块,谁来了都要夸一句砍价小能手。
陶杨又相中两条鱼,他一擡手,水蓝色的手链在室内的白炽灯下格外显眼,容锦愣了一瞬,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眼花了。
他猛地握住陶杨的手腕,惹得陶杨懵懂又疑惑地回头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怎麽了,你不喜欢这个吗,”陶杨询问道,“那不买了?”
容锦的指腹顺着手链的轮廓摸过去,他擡头盯着陶杨,不可思议道:“你还留着它。”
他明明记得,这根手链亲手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对啊,”陶杨也没挣扎,反而弯唇笑了,眼镜下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大方承认道,“你扔完我又捡出来了。”
“我擦了好多遍,不脏,”陶杨怕他嫌弃,忙不叠解释,“我一直放着了,昨天回家收拾东西看着就拿出来戴上了。”
他见容锦表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想我戴吗?”
怎麽会不想,他想得要命了。
他以为陶杨不在意他,崩溃地说了无数难以入耳的绝情话,甚至亲手把这条手链扔进肮脏的垃圾桶。
容锦默了一瞬,他抿了下唇瓣,忽然小声道:“对不起。”
陶杨也愣了:“什麽?”
“对不起,”容锦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我不该把它扔进垃圾桶的。”
这条手链意义非凡,算是他和陶杨的定情信物。他愤恨地扔掉,陶杨又卑微地去翻垃圾桶捡出来。他知道那时候两个人吵架都是情绪上头,是他忍受不了委屈地单方面输出,他以为陶杨不在意他,实际上连低声下气去翻垃圾桶都做得出来。
他的桃桃受委屈了。
“没关系,”陶杨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我之前也有挺大问题的,而且我们现在和好了,它回到我手上了,我们都应该开心。”
容锦点点头,他默不作声结账,亲自开车载着陶杨回家,替他系好安全带。
“周六日我教你游泳吧,”容锦把车停好,略微一弯腰解开陶杨的安全带,“你想吗?在家还是去游泳馆。”
“周六日啊……”陶杨有点为难,他还准备周六日找借口溜走回家织东西呢,“不行呢,我有点事,等宋儿他们在B市玩完,我们再出去玩吧,正好那几天你过生日。”
容锦短短两天被拒绝两次,小脾气又暗戳戳地发作:“什麽事儿啊?”
啊啊,死脑子快想,快找个借口!
“我工作呀,数据有点问题,周末我打算和衡之哥,”陶杨的话头一顿,小心翼翼瞄了眼容锦的脸色,“让衡之哥和我一起处理一下。”
江湖救急啊衡之哥!
陶杨默默地在心里向沈衡之鞠躬拜三拜,自己在B市能叫得上名的朋友只有沈衡之,一时半会他想不到另外的人选,但容锦还会吃沈衡之的醋,真叫人头疼。
容锦憋了憋火气,退而求其次:“要两天?”
他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陶杨怕他真发作,忙不叠应承道:“最快一天,周日我就来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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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桃真的情绪稳定丶丶
公主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