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营养剂。”贺琛答着,一口气把水喝干。
陆长青又接了一杯来放在他手边小桌上,拿出医生对患者交代病情的口吻,认真对他说:“还有信息要跟你交代清楚,毒素一旦累积,你身体也可能承受不住,这是冒险。”
“我知道,没关系,我还有抑制剂可以用。”贺琛答。
用抑制剂,也难免承受痛苦,陆长青想起他上次毒素发作时昏迷做噩梦的模样。
但陆长青知道,想不被他推得更远,他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和做法。
在此基础上,尽可能保护他:“天狼湖现在很难潜进,我计划抓两个体内有毒素的天狼族人来。”
“抓来干什麽?”本来在看着贺乐言的贺琛擡头,微微变色,“你要我跟他们交那个,合?”
“……胡说什麽,”陆长青冷静的面色有些崩裂,“我让他们把你体内的毒素吸出来,就像你吸乐言的一样。”
“……”
贺琛脸红得要爆了。
“你,你说话不能直接点儿吗?”
“那你脑子能不能纯净点儿?”陆长青反问,双眸燃烧着说不出是欲望还是火气的亮光。
“谁不纯净……”贺琛嘟囔一声,脑子里想的却是——这双眼睛他之前见过,在精神域的湖底。
明明是他陆大院士更不纯净。渡气就渡气,为什麽要渡那麽久……
算了,争论这个话题很无聊幼稚,不符合自己成熟稳重的少将身份。
贺琛红着脸清清喉咙,正准备把少将气势拿起来,陆长青忽然伸手解向他军装领扣。
贺琛一把捂住衣领:“你,你又干什麽?”
“看你的伤。”自从进来病房,贺琛右手一直垂着没动,陆长青越看越不放心。
“我自己来。”贺琛左手解开扣子,刚解完,医生也到了。
陆长青看着医生脱下他干净的外套——想来这件外套是为了见乐言,特意换的,外套里面,是浸着血丶已经湿透的作战服。
看医生拆开胡乱裹的绷带,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陆长青攥了下手指:“有些事你没必要亲力亲为。”
“只是小伤,我有数。”贺琛沉沉稳稳说。
打仗的事,他真有数,不算清敌我优势缺陷丶算清种种环境变数,他不会轻易应战宣战。
他打的每一场仗,都是精心计算的结果,嗯,只有三年前那场例外。
“指挥官,这可不是小伤了,处理有点儿麻烦。”碰巧拆完他的绷带,外科医生忍不住说。
“您的合金义肢部分有些变形,看您肌力有问题,可能也伤到了里头的接驳神经,要拆下来做详细检查。”
“查就查吧。”贺琛说。只是麻烦耗时了点儿,他想了想,又吩咐:“今天你先帮我简单清理,明天再做。”
“是。”医生应下,拿出药水来准备给他清洗,他却忽然站起来:“换个地方。”
他怕自己疼出声来丢人,也怕乐言突然醒过来,看见他的伤。
陆长青下意识要陪他一起,却被他拦住:“师兄你陪乐言。”
陆长青只好停下脚,看着他跟医生走出病房。
转回身来,听见隔壁传来他的低哼,陆长青抚过搭在椅背上的那件光鲜整洁丶全无伤痕的军装外套,手微微握紧。
就在这时,终端亮起,陆长青接听了通话,眼睛微眯:“你说谁要过来?”
“您父亲,陆议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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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狼:我能不纯净过你?[问号]
陆院:不能,乖,但是咱把脑子洗洗,不要産生奇怪念头[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