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当场长出兽耳
不是,怎麽,好感还分很多种吗?
贺琛听完陆长青的问题,迟疑着答:“就是,那种好感。”
“哪种?”陆长青格外较真。
“就是,会关注你,会发现你今天戴了个新袖扣。”贺琛说着,看陆长青一眼,而陆长青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袖口。
要到基地,他今天穿得稍微正式,确实佩戴了袖扣。袖扣是随手拿的,他自己也没注意是哪一对丶是不是新的。
“还有,想接近你,咳,和你在一起觉得有趣,时间过得很快,但是,但是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又有一点紧张。”
陆长青听得眼里漾起波光,但很快,又冷静下来问:“那对那个人呢?”
“哪个?”
“你过去喜欢丶现在也还喜欢的那个。”
“没有这个那个,就只有,一个。”贺琛顿了顿,低声道。
“只有一个?”陆长青隐隐明白什麽,又不敢确定,“什麽意思?”
贺琛避开陆长青眼神,手摸向头环:“这东西有点紧。”
陆长青看了一瞬他躲闪的眼神,拉过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把他的座椅倾斜到合适的角度,手探向头环检查,嘴上却忍不住问:“你的‘戒断’方式,是不是,拉黑?”
……何必明知故问。
“这件事儿是我不对。”贺琛认错。“主要是,咳,我当时以为自己是治疗依赖症,怕不果断些,病情会更严重。”
所以,真是这麽回事?
陆长青眼里闪过浓烈的喜悦,甚至隔了一会儿,才理顺贺琛嘴里的“治疗依赖症”以及“病情”是怎麽回事——难怪他要“戒断”。
陆长青失笑,唇角弯起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反思了很多年,究竟哪里做错了,才把你吓跑。”
贺琛还真不知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在意。”在贺琛眼里,那时的陆长青冰雪一样,超尘脱俗,执着的除了进阶丶就是那些高深的研究。
贺琛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给他造成什麽影响。
他以为自己只是他生命中一个不值一提的过客。
“不用道歉,你没有错,你只是误会,错其实在我,我没有勇气追问。”陆长青看似平静说——後悔都藏在心里。
“勇气?”
“对。”陆长青倒是不避讳自己的缺陷,“我没交过朋友,你是最接近的一个,所以你离开後,我没有理智思考,只顾着怀疑自己。”
——越说越後悔了。
“你没交过朋友?”贺琛擡起眼皮,看着陆长青,眼里有歉疚,有心疼,声音都低了几分,“对不起,师兄。”
陆长青捕捉到他的软化,眼里有笑:“我没交过朋友,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道歉。”
说这话时,陆长青和往常一样,从容沉稳,逻辑清晰。在别人那里或许是难以啓齿的话题,他却能完全理性看待。
贺琛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近乎恒定的丶充满理性的力量感:他始终清晰而坚定,明白自己要什麽丶怎麽做,并毫不迟疑地去执行,去解决问题。
与他相比,贺琛是直觉的动物,越有压力他越头脑清楚——比如战场上,但平时生活他常常感情用事,一团迷糊。
“你在想什麽?”
“在想你是吃什麽长大的,这麽冷静理智……”贺琛下意识道。
“原来贺指挥官也会夸人。”陆长青俯看着他,笑问。
他笑容从来不张扬,但笑起来时,眼里比平常多流露两分情意,像他身上的气味一样,很淡,却说不出的勾人。
贺琛注视他眼睛半晌,忽然心跳略快错开视线:“不是夸,你本来就好。没朋友肯定也不是你的问题,是环境和其他人不好。”
贺琛说着,想起楚云棋跟他说过的那些关于陆景山和陆长青父子不和的八卦,皱了瞬眉。
陆长青说过要“看向光明的地方”——说这句话的他,曾看到过什麽黑暗?生母被生父杀死那种?
贺琛想到这里,头顶上方传来陆长青的声音,缓缓沉沉,极具蛊惑:“可以告诉我,为什麽一定要'戒断'吗?”
“因为我不能——”贺琛本能开口,又顿住。
“你不能什麽?不能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