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盒上的字贺乐言认不全,最终他还是给爸比打了个电话,在爸比指导下,拿了个卡通退热贴,要来给贺琛贴上。
“我自己贴!”贺琛又感动又不敢动,最终在贺乐言注视下,小心拉开一点帽子,把退热贴贴好。
怪怪的。
贺乐言觉得笨爸爸遮遮掩掩的动作很奇怪,却不知道为什麽,只好当他是不舒服。
因为很关注他到底怎麽样,吃早饭时贺乐言总是擡起头来看贺琛。
看啊看的,终于发现了不对:“你的帽子,怎麽会动?!”
“……哪里会动,你眼花了,我就说你还小,不能乱用精神力!”贺琛快速说着,站起来不由分说收拾了餐桌,“走吧,我们快去找你爸比!”
快去问问他这该死的耳朵怎麽还没收!
*
“烧是退了,但那是药物作用,如果像你说的,隔断时间就会发热,那可能是有活跃期,你这次活跃期多半还没过。”
把贺乐言送进检查室,贺琛跟陆长青站在玻璃窗外,听陆长青解释。
“师兄的治疗也不起作用?”贺琛问。
“我的治疗只是对精神领域的,如果问题是某种毒素引起的,精神安抚能发挥的作用有局限。”
陆长青说着,走到仪器跟前,看向贺乐言的身体扫描数据。
“有异常吗?”
“没有。”陆长青调出另一套检查数据,同现状对比,“送乐言去汉河前,医科院刚给他做过一次全面检查,你可以自己看,两次检查都是正常。”
“也许有什麽东西,藏得特别深,这种检查发现不了?”贺琛引导性地问。
“也许。”陆长青说着,看向他,“但也或许是某个当爸爸的,有被害妄想症,觉得满天下都是坏人。”
“……”
这话在基地也听他那些部下吐槽过,但贺琛认为,他心理很健康。
至少此刻,绝对不是什麽妄想症。
陆长青也没再玩笑,示意贺琛躺到一旁的检查仪器上:“乐言怕辐射,你不怕,我会把增益开到最强,如果有什麽异常,应该无所遁形。”
“好,如果还查不出来,可以多抽我点血查查。”贺琛说。说完又补充,“乐言的就别抽了,我替他。”
“这东西不能替。”陆长青说着,亲手给他身体上贴各种导线。
上衣被撩开,腰上一凉,陆长青的手指随後压过来,贺琛有点不自在,身体又凉又热,好像又开始发烧了……他忍着不适,转移话题:“兽化人的痕迹找到了吗?”
“没有。”
“还没有?”贺琛怀疑地看着陆长青,观察着他的神色,“你有那麽多手段,查不出一点痕迹?”
“我有多麽多手段?”陆长青淡淡看他一眼,手指解开他检查服的第一粒扣子,在他左肋下贴了一枚电极片。
“你对万里之外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在星都,在你的私人地盘,会找不到几个兽化人的踪迹?”贺琛问。
“你怀疑我找到了,在故意隐匿?”陆长青不紧不慢,手指捏着他下巴,让他头侧过去,在他颈侧又贴了一枚电极,“是不是还怀疑那些兽化人是我造出来的,故意攻击你?”
“不至于,我没这麽说。”贺琛低声说。
“最多这麽想了?”
“……也没有。”贺琛说着,忽然倒吸口气——他敏感的丶毛茸茸的新耳朵好像被刮了下。
“别动,采个样。”陆长青平淡说。
“您……专业吗?”感觉他捏着自己耳朵摆弄来摆弄去,贺琛很有些怀疑:他一个治疗师,会采什麽样?
“我专业很广。”
陆长青说着,在贺琛已经有些发热的狼耳後面贴好最後两枚电极片,终于收起修长的手。
“你的怀疑不算出格,那些兽化人确实有人为操纵的痕迹,否则不可能消失得那麽彻底。你如果有空,多想想自己有没有什麽仇敌。”
他说着,按动按钮,将张口想要说什麽的贺琛送进扫描仪器,然後走到显示扫描结果的终端前,端详着上面的数据,缓缓蹙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