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瞥了一眼,便下定论。
公子浑身的气质如雪如玉,带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不折不屈的劲儿,是哪怕相貌再相似也难以模仿的。
正要挥手让人把错抓的第一千三百五十个人带下去,耳後忽然传来一声:“站住!”
姜吉转头见身後的沈安宁快步上前,不确定地唤道:“安萧梧?”
安萧梧绷着脸回头,看见一双含泪目,挑眉笑道:“安宁妹妹!”
“几年不见,真是……”
沈安宁却哭嚎着扑到他身上去捶打:“你不是死了吗!安萧梧!你知道我哥跟我说你死了,我一直都不信的!”
男人受不了她,忍不住将这疯丫头推开:“你。寓言。不是公主吗,这麽无状也不怕别人笑话。”
沈安宁拉着他的手看了又看,果断拽着他:“走!快跟我进宫见我哥!我哥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有多开心!”
安萧梧目光中划过一丝犹豫,但很快遮掩下去,任由自己被她拉走了。
姜吉留在原地,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想了许久。
?
袁茗离开这些天,沈焕想了许久。
初时的愤怒消退,更多的是茫然失措,怅然若失。
他觉得袁茗身上好像有许多迷,他看不清摸不透。
好几次夜中梦见,那人仅仅留他一个背影,只言片语也不肯说,冷情得很。
沈焕回想,他们二人相处这麽久,除却争吵,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实在是少。
他不记得袁茗讲过自己的过去。
袁茗从没有对他提过自己在宁国那些年的经历,见过什麽人,遇到什麽事,从没说过。
沈焕曾以为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实际上他连袁茗的影子也没有留住。
实在荒唐。
昨夜沈焕从梦中惊醒,失去魂志般拿起一把刀直冲地牢,去找谢知恩。
他不是傻子,无论袁茗的失踪背後是否还有他人,谢知恩绝对不可开脱。
梦中的谢知恩嚣张狂傲,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算个什麽东西!
而他被束缚手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袁茗带走!袁茗走得远了,与谢知恩双双回头,给他一个轻蔑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看笑话……
沈焕怒发冲冠,一睁眼从床上爬起来,他怒极,在席下摸了把防身的短刀,披着单衣就去了地牢。
谁知却在那里看见了左佑铭。
左佑铭在关押谢知恩的牢房中,背对着他说什麽。
沈焕顿在原地,自然生疑,莫非这两个人私下其实很交好,之前都是在明面上给他演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