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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茗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人发现,押送到沈焕面前。
沈焕坐在高堂上,语气森然道:“拉出去,砍了。”
于是他被刽子手押上行刑台,身上带着枷锁。
木枷将他的脖子和双手困缚,铁锁重坠着他的脚腕,他挣扎不得,每一下都动得艰难。
脑袋被摁在铡刀下,脖子上一片湿凉,他绝望而惊恐地仰头,巨大的漆黑的铡刀猛地落下——
“啊!”
袁茗痛得叫起来,从梦魇中惊醒。
梦中的午门日光瞬间熄灭,他的眼睛依旧什麽也看不见,眼前的世界里是一片黑暗。
袁茗心有馀悸,想抚摸自己悸动的胸口,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压到头顶。
温热的脸颊被迫贴在身前的墙面上,袁茗才慢慢意识到,发生了什麽。
身後是男人紧实火热的胸膛,身前是一堵墙面,折跪的膝盖下是床铺的软绵触觉。
“醒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梦中的酷热阳光化为另外一种灼热,梦中濒临死亡的绝望恐惧也转为另一种压迫。
像沾着剧毒却让人上瘾的靡红罂粟盛开,颓艳糜烂。
噬咬般的吻流畅地顺着他的脖颈,胸背,像是对他所敏感之处了如指掌。
若不是腰被人掐着,他都要惊地窜出那人的怀抱。
男人搂着他的腰用力下按,袁茗的眼泪立时涌出眼眶:“唔……”
离开梦中初醒时的混沌,又被迫陷入另一种不受控的混沌。
想狂风浪潮一般席卷而来,容不得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身後人的手中。
热汗熏湿了他的眼皮,袁茗一阵战栗,软得像一滩贴不上墙面的烂泥。
男人抱着他转了个身,失重带来的危险感让他下意识贴近身後人。
躺在被褥中时他抓住了对方的头发,疼得那人“嘶”了一声。
温香之中软玉一般的人懵懂地睁大了眼睛,慌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沈焕垂头与他四目相对,而袁茗既没有表露惊讶和恐惧,也没有松开他的头发。
果然是瞎了。
沈焕无奈地将他的手指一个个掰开解放自己发疼的头皮。
被五指相扣压在枕边时袁茗挣扎着想说什麽,沈焕干脆堵上了他的嘴。
既然是真瞎了,那就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