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客大方,给你的银子我可没克扣多少,自己收着吧!”
一个钱袋砸在他的手边,袁茗蜷缩了一下手指,没有去拿。
素姑送完钱就准备走,关门前道:“能伺候这样的贵客是你几辈子的福分,别摆着张丧气脸!”
指尖陷在掌心的嫩肉中,新鲜的疼痛让头脑清明,袁茗想起桌台上有把剪烛花的银剪刀。
他有一次不小心摸到,霎时就被划破了手指,是极锋利。
?
看诊的大夫刚走,谢知恩便叫出来藏在窗外的暗卫。
“昨夜陛下去了翠玉坊?”
“公子……已经暴露了。”
谢知恩眸子倏地瞪大。
既然发现了,又为何不戳破。
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他沉吟许久,半晌道:“我听说柯桨舟在暗中打听袁茗身上的那块玉佩?”
“是有此事,但奴婢将消息封锁下来了。”
谢知恩深知一旦沈焕插手,他在翠玉坊的人便不好明目张胆地行动。
或许,可以借柯家的势力一用。
柯家老爷子垂垂暮矣,病久不治,据说柯桨舟为了给祖父治病四处搜集天材地宝。
谢知恩道:“我记得府中有一根紫参,是前朝留下来的老物,你将此参同翠玉坊秋君的信息一同放在暗市中,想办法转给柯桨舟。”
暗卫应了声是。
谢知恩捏了捏额角,又叫来管家:“找些补品之类的送去将军府予老将军,当面替我向老将军道谢,说我养好病就去登门拜访他。”
他能这麽容易出来,多亏了老将军在朝中替他说话。
谁料礼物送进去了,人却被打出来。
管家十分委屈:“那少将军真是野蛮之徒,全然无待客之道,奴婢连老将军的面都没见就被赶出来了。”
谢知恩感到不妙:“左佑铭说什麽了?”
管家道:“那少将军怒气冲冲,说大人感谢也得睁开眼看看,到底谁是您的恩人。”
谢知恩想起这个人特意到监狱里对自己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就气不打一处来。
感谢,感谢个鬼!
另一边。
左佑铭将一杆银头红缨枪舞得虎虎生威,仿佛眼前真有个不共戴天的仇敌,枪枪往对方的要害处刺去,嘴里念叨着:“该死的谢知恩,小爷我为他跑前跑後,还在落魄城里受了那麽多气,他从囹圄中出来不但一点表示没有,还当着小爷的面去谢老头子!是不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他一边念叨一边用力刺枪,恨不得把虚空中想象的敌人刺成筛子,才勉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