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何深一脸惊讶,见老先生看过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不过他身体不太好,都晒不了太阳。”
“哈哈哈哈,这并?不是什麽大事?,地府向来是没有避讳的规矩的。”
老先生爽朗地笑了几声,终于讲到重点:“传说这位阎王啊,不光能打,他脾气也?不怎麽好,整日里四处找人打架,而且向来不服管教。”
“偏偏他又足够冷漠,对世间万事?万物都冷眼旁观,地府有规定:鬼差不可插手人间事?,这阎王在位两?千多年,硬是没有一次违规,他多次行走?人间,对人类的生老病死都视若无睹,说他是位暴君也?不为过。”
王倩举了举手提问:“可大家都说河神性格非常和?善,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个神怎麽会……”
老先生摇了摇头:“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只是这两?座建筑能在这里屹立千年,想必两?位神明都是不介意的。”
何深听了个故事?,心情却?并?不好,大概是因为这位阎王的名?字和?谢长安一样,他有点听不得别人说他坏话,明明谢长安就?不是这种?性格,他平时就?像一条咸鱼一样,随地大小躺,而且脾气超好的!
“不过呢,这位阎王也?不算是一件好事?都没做。”
老先生翻了翻自己手里的笔记,笑了下说:“有传言说这位阎王死于一千多年前的诸神之战,当时两?方交战,打得那是个天昏地暗,整个地府却?无意参与其中,他们全部选择坐山观虎斗,只有十?八狱主参与进来,後来不知是触犯了什麽规则,天雷加身,之後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何深听了这话,只觉得肝胆俱焚,像是有火烧火燎的痛苦从心底涌起,燎得人眼睛发?酸。
他眉头紧锁,擡眼看着这里牌匾,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用来填充的金粉早就?被千年的风沙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当初设计好容纳金粉的凹槽,隐约可以看清“阎王殿”这三个字。
“但这跟之前说的不就?矛盾了吗?”方块脸挠了下脑袋,提问:“之前说是神童惹了阎王不快,所以才千年未曾生出神童,可按照这个诸神之战的说法,阎王千年前就?死了啊。”
“嗯,所以这些都只是民间传说,在千年的时光里口口相传,慢慢故事?産生了一些偏差也?说不定,各位小友听一乐便是。”
“您刚才说这位阎王向来冷面无情,公事?公办,那他又怎麽会……”何深扭头看了看身後的河神庙,小声问:“怎麽会传话给神童让他们帮河神在此立庙呢?”
老爷子目露笑意,清了清嗓子,给出了解释:“我听说啊,这两?人千年前关系极为密切呢,有段时间几乎形影不离,只要能看见河神的地方,三步之内必然也?能看到阎王,只是他俩到底是纯粹的友情,还是别的什麽,那就?是百姓不敢议论的了。”
何深撅了下嘴,小声嘀咕:“都议论那麽多了,还差这一点?”
他都和?河神大人关系那麽好了,怎麽可能是死板又冷漠的老古董呢,肯定也?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面冷心热,这才让大家误解。
再加上阎王本?身就?和?死亡息息相关,人类总是惧怕死亡的,自然也?会害怕阎王,这才给他安上了一个又一个假想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完全不是公正?的评判!
哼!
不过老爷子还是给他们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他们跟这位学者告别,还是准备自己去何深庙和?阎王殿都看看,主要是得憋一些感悟出来,不然大作业不好交差。
河神庙确实只有一幅画像,他背对着衆人,人身鱼尾,尾巴反射着七彩的光,幽蓝色的长发?散落在背上,一直垂到腰间,跪坐在一个硕大的贝壳床前,露出一角的眼睛瞪得溜圆,手轻轻抚在贝壳床上的纱制品上,仰着头,似乎在跟站在阴影处的人说些什麽。
舍长砸吧砸吧嘴:“真是奇怪,第一次见这种?地方不放正?脸画像的。”
“是哎是哎,不过河神怎麽是鲛人的样子。”王倩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神诡异地盯着何深的腿看,把他看得十?分不自在。
“怎,怎麽了?”他问。
“看看河神大人有没有长鱼尾巴。”
但显然没有的,毕竟何深只是个普通人类。
王倩却?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她凑到张倩耳朵边上不知道在窸窸窣窣说些什麽,突然她俩一起发?出咯咯咯的奸笑,还时不时的往何深这边瞅两?眼,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再凑在一起蛐蛐他。
在这两?人旁边的两?个男生显然十?分疑惑,完全不知道她俩又发?什麽疯,他俩对上何深一脸懵的眼神,也?摊了摊手,叹口气,那意思是不知道她俩在兴奋什麽。
何深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她俩在说什麽:“转世……再续前缘……长安……河神……”
“……”
“你?俩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何深一秒就?听懂了他俩在兴奋什麽,表情显得有些无奈,叹口气走?到他俩边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啊。”
“你?懂什麽,”王倩白他一眼:“这就?说明你?俩是天定的缘分,注定要在一起的。”
何深面上不显,实则被哄得耳朵发?红,同手同脚地往外走?,边走?边没好气地说:“走?吧,去阎王殿了。”
“哎?等等,这是什麽东西?”
作者有话说:[撒花]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