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嘉逸抹了抹鼻子,“是谁在咒我。”
“你得了吧。”阮误生说,”现在去做什麽?”
“去小卖铺买水喝吧。”连嘉逸说,“我发现我只有坐在教室里是困的。”
阮误生:“……6。”间接性犯困症。
来到学校小卖铺,两人站在饮料货架前,同时伸手去拿最後一瓶橘子味汽水。
指尖轻触,连嘉逸缩回手,“你拿吧。”
阮误生的指尖蜷缩,鼓起勇气问:“打火机上面的那句英文,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连嘉逸说,视线飘向别处,“有英文吗?我都不知道,你看得真仔细。”
似乎觉得太正经,他还笑了一下,说:“好啦,我去另一边看看。”
结账时,阮误生发现他买了旁边的旺仔牛奶,对他晃了晃罐子。
“这学期要过去了呢。”出了小卖铺,连嘉逸说,“寒假你会想见我吗?”
“我说不想你就会不来找我?”阮误生不答反问。
“会。”他表情认真,“说真的,我要是不缠着你了,你会不会有点想我?”
阮误生喉头发紧,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麽。
“不会。”他说。
“好吧。”连嘉逸感知到自己的心脏有些刺痛,“你现在不想我,我知道了,你以後能想我吗?”
“我不知道。”他沉默许久,然後这样说。
连嘉逸已经不知道还能用什麽挽留他,那些过往在阮误生脑海里早就褪色了。
原来所有心跳和悸动都只在他身上汹涌,而阮误生却没有动过一分一毫的真心。
他能留下什麽呢,留下支离破碎的心和满目疮痍的梦吗?
你带我走吧。他真想恳求他,不要再说以後怎麽了。
可他们之间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在漆黑的夜晚偷偷凝视彼此的轮廓。
什麽也不能言明,什麽也不能改变。
他也想要勇敢,却又无法承担坦白之後的代价
阮误生用最残忍的方式,使连嘉逸的爱意和痛苦成了同义词。
如果连他开口,他就会失去阮误生。
这条规则如同烙印,牢牢刻进连嘉逸的脑海里。
回到教室,连嘉逸睡不着,也不敢睡,期末要是没考好连谈可能要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了。
数学题长得跟外语一样,十三分究竟要怎麽逆袭……
他一边拿课本翻来覆去地看,一边照课本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题目要求用两种方法计算,结果他两个方法得出来的答案都不一样。
被一道题目硬控两年半,连嘉逸终于是写烦了,把所有题都空着,叫前面的帮他交了。
一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放学,他干脆趴下睡觉了。
起来本子已经发回来放桌角了,连嘉逸等着何盼青在本子里画一个大问号。
结果作业是A。
打听了一圈,原来是阮误生发现他情绪不对,偷偷帮他写满了。
要不说要喜欢一个本身就好的人呢。
很多人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连嘉逸拿着本子唉声叹气,从桌洞掏出手机开机。
阮误生居然主动发了条消息:[生气没。]
他也不知道是怀着什麽心态回复的:[你猜。]
他得到了一个没头没尾的“能”。
但他懂了。
你以後能想我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