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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赎罪（第2页）

“你们回来看我了吗……”墨凝之似乎在说梦话。

白霜弥怔住了。

这跟他认识的墨凝之完全相反。

“我没有家了……”墨凝之一边说着，一边流眼泪，”我成为血猎了，我一定为你们报仇……”

墨凝之还抓住了白霜弥的手，似乎在睡梦中把他认作失去已久的家人。

没有人生来残酷，除非他一直被命运残忍对待。

白霜弥这才知道，墨凝之如此痛恨吸血鬼的原因。

他抽出手，轻声说：“对不起。”

哪怕不是他做的，他还是忍不住说出这句毫无意义的道歉。

白霜弥小心翼翼地帮墨凝之盖好被子，就站起来，这次他更注意到房间里的环境。

放在床头柜的两个相框，其中一个是一对夫妻抱着婴儿，另外一个是小男孩拿着生日蛋糕，旁边的老奶奶正看着他慈祥地笑。

墨凝之本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白霜弥看着照片，流下两行热泪。他也搞不懂自己哭的原因，却哭得无法自拔。

他一晚上没睡，反正他的身体能适应，中途还帮墨凝之换了几次毛巾。

在这个夜晚，白霜弥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

墨凝之醒来，这次白霜弥依旧在床边守着。

“你醒了。”白霜弥摸着他的脸，“不烫了，应该退烧了。”

墨凝之好久都没体验过被照顾的感觉，顿时喉咙发酸。他便一言不发。

“墨凝之，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墨凝之拿下额头的毛巾，口吻有些不耐烦：“你怎麽还没走。”

“没有。”白霜弥回答，“不过，是时候走了。”

白霜弥忽然跪倒在地上，墨凝之皱了皱眉：“你又在演哪出。”

“杀了我吧。”白霜弥沉声说。

“什麽？”墨凝之不敢相信，怎麽会有人主动寻死。

“杀了我。”白霜弥重覆一遍。

“白霜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墨凝之站起来，擡起白霜弥的下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你们吸血鬼不配用苦肉计。”

墨凝之的手用了几分力，白霜弥被捏住下巴，说话都变得困难：“我…没有……”

墨凝之用力一甩，白霜弥倒在地上。

白霜弥听见重重的脚步声，他一擡头，看到墨凝之居高临下地用剑对着他。

他牵强地笑了笑：“我不想重生，不想再当吸血鬼了。”

说罢，白霜弥闭上眼睛，等待墨凝之的处决。

等了几分钟，什麽都没发生，墨凝之把剑扔在一旁。

听见声音，白霜弥愕然睁开眼睛。

就连墨凝之自己都很惊讶，他居然下不去手。

从他发现白霜弥重生成为偶像，他就潜入粉丝群，等待下手机会。

现在墨凝之早就迎来他的机会，他却犹豫了。

“你为什麽要救我。”墨凝之说。

“不只是你，每一个人类和血猎，我都会救。”白霜弥垂下眼帘，“说出来你也不会信吧。”

“为什麽主动寻死。你不是说，你死了，会有很多人难过吗？”

白霜弥流下眼泪：“因为…我不配拥有爱。我为自己的种族感到羞耻。”

他不敢说，压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他听见墨凝之说梦话，以及发现床头柜的相框。

对于吸血鬼对人类的伤害，作为善良的吸血鬼，他终于有实感。

“起来。”墨凝之拿起剑，把它放回原位。

“啊？”白霜弥没反应过来。

“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