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哭吧。活着才能哭。哭完之後,多理?解这个世界一点,你会变成更?强的人。
汤清淮红着眼眶,擦擦眼泪,站起?来,对着司知砚深深鞠下一躬。
“我,我知道,您帮了我很多,提出更?多要求有些失礼,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农场主先生,您有没有办法,救救我母亲?”
“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一个人在骸骨渡轮里,我实在是……”
司知砚靠坐在沙发上,低头抿一口咖啡。
“可以。”
汤清淮大喜过望,猛地?擡起?头。
司知砚却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将咖啡杯放回桌上:“作为?交换,我也需要你做一些事?情。”
“是什麽?”汤清淮支起?身子,认真?道,“只要我能力范围之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掺杂任何主神元素的,属于人类的炸药。”
…………
……
【第五天晚间10:30骸骨渡轮当?前农场饱食度:34%】
“吃吧,姨。”
李时泽半碗掺着土豆泥的粥底递给汤清淮的母亲,钟曼文?。
钟曼文?靠坐在床上,慢慢点点头。
那一天,她总算从绝望中感?受到一丝光明,儿子的炸药做出来了,食物来源也有了,她满脸喜气地?和儿子分食了一碗粥,想着以後日子就好起?来了。
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大家告诉她,她儿子暴动被当?场击毙了,她被通缉了,食物摊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一刻天崩地?陷的感?受,钟曼文?已经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钟曼文?的双眼红肿,已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可是哭再多次,也还?是要吃饭的。这肉粥极其难得,决计不?能浪费。
李时泽珍惜地?把自己的粥喝干净,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抹抹嘴。
“这是不?是就是咱们最後的粥了?”钟曼文?喃喃着问。
李时泽犹豫一下,没有隐瞒,坦然?道:“对。这是最後一点。”
“我有指定认证,明早再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点卖食物的。”
钟曼文?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滚落:“是我吃得太多了,是我拖累你们了……”
“若不?是那天替我谋食,小淮也不?会再回去,也不?会被那姓顾的……现在我还?在吃你的喝你的,搞得你也累成这样。小淮和你都是好孩子,都怪我要吃饭……都怪我……”
那声音无限绝望,李时泽心里猛地?一突,意识到一些不?妙的种子,失声叫道:“钟姨!你千万别这麽想!”
“那你的吃的怎麽办?”钟曼文?喃喃,“姓顾的把补给价格压得那麽低,小李,你的积分够养我们两个吗?”
最尖锐的事?实被老人指了出来,李时泽说不?出话。
空气凝固下来。
正在这时,帐篷的後窗突然?被打?开了。
李时泽回头,只见一个身形有力,梳着马尾的年轻女人从窗框跳下。她身上带一层薄肌,举止像雌豹一般矫健利落。
“适格玩家!”李时泽一下握紧了白大褂内侧的起?爆拉环。
选择藏下汤清淮母亲的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和统领卫队同?归于尽的准备。
“哎!你别冲动啊!我不?是,我不?是!”马尾女孩一下跳出半米外,连忙摆手。
看见李时泽【你骗谁呢】的无语目光,又赶紧反应过来,立刻摇头:“不?对不?对,我是适格玩家,但我不?是来害你们的!”
她举起?双手,挺拔地?站在原地?:“你看,我没带武器来。”
钟曼文?却突然?坐起?身,有些昏花地?眼睛看分明了,说道:“易筝小姐?”
随即对李时泽说:“易筝小姐是我们的熟客。”
易筝正是那天下了大单,买下500积分手榴弹的人;听闻又在食物摊位出摊时,用咒物换取了好多炸鸡。
是他们的老熟人,一个成熟强大的适格玩家。
李时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稍微放松了一点,请易筝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