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气话
“哦?”时卷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岑大神觉悟很高嘛。”
不高怎麽在上面?
话音还未开啓,耳边传来李瑞明的呼唤。
男人招手:“时卷小岑,你们过来一下。”
“好。”大致猜到李瑞明要和他们商讨什麽,二人正色走去。
“先拍前面,床戏和吻戏放到最後拍,原着对你们的床戏描写不太详细,到时候我会清空闲杂人等,只留必要的拍摄人员,你们俩看情况发挥。”
公然讨论这种床笫之事,岑琢贤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回答:“好。”
“行。”没有拍床戏的经验,时卷也是头遭,耳垂微微发热。
“呃丶导演。”架景的拱门外闯进一位工作人员的身影,那人脸色不自然,伏至李瑞明身边,“外头来了个陌生人,非说是来探班的。”
往日探班是可以随便进,但今天情况特殊,李瑞明事先交代过不允许闲杂人等到现场,严格把控现场工作人员。
“哦,”时卷顿时了然,“那个人是——”
岑琢贤向前迈步:“我认识的朋友,请让他进来。”
时卷往旁边瞄了眼,岑琢贤锐眸恰好落下。
被他阴凉的视线探照,时卷颈後发凉,龇牙干笑。
混迹多年的老江湖李瑞明绕着他们俩左右探视,血丝密布却额外清明的眼底萦绕着复杂难辨的意味。
“那就把人请进来吧。”李瑞明沉声答应。
工作人员出去不到两分钟,拐角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卷卷丶卷卷……”
随声音越来越近,拱门出现穿花色度假风衬衫的男人身影。
王锐尧只身前来,看见他那刻眼睛“噌”地发亮,紧接着落到站在他身後跟护食猎豹一样的岑琢贤,敛眸强忍冒出的不屑。
正保持礼貌微笑,时卷耳边袭来冷淡的声音:“贝勒爷来的时候好歹请人喝奶茶还带着花,这个家里做矿産生意的大少爷倒是小气的很,两手空空准备套白狼呢。”
听出满满当当的针对及醋意,时卷忍俊不禁意有所指:“空手套白狼,前提是狼够傻够温顺,但天底下有几只狼是不吃人?”
“哼,”当着所有人的面,岑琢贤弯腰靠到时卷耳边,挑衅的眉眼一瞬不瞬盯着王锐尧,“我倒要看看,太子爷这只狼是怎麽吃人的?”
“卷卷!”亲昵的模样让男人警铃大作,王锐尧大步迈向前,指了指刚泛白的天边,“不好意思啊,早上赶路过来,花店来不及开门。”
时卷莞尔:“没事。”
“这位先生麻烦靠边站,我们马上开拍了,不要影响进度。”
怕他们三个人在这纠缠不清影响拍摄,李瑞明伸手把王锐尧往旁边拉,“虽然你是小岑的朋友破例让你进来,但如果你耽误了我们的进度,我照样会让人把你请出去。”
“你说我是谁的朋友?”王锐尧诧异,“我分明是——”
“怎麽?”李瑞明打断他的话,斜觑道,“你不是小岑的朋友?小林,把人请出去吧。”
“等一下,我是我是。”眼见时卷在边上没有帮腔的意思,为了留在这里王锐尧咬牙承认。
“噗……”不知是故意还是没忍住,假装看剧本不动声色的宁兆呈忽然出声。
平白无故让人羞辱,王锐尧面子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
准备得差不多,李瑞明擡头看向由黯转亮的天色,拿起对讲机:“各部门准备,小宁小岑,你们准备好了就先来。”
“没问题。”
“来咯~”
两人各自就位,现场乍然寂静。
—
岑琢贤取出宽袖里的骨笛吹奏,现场的工作人员应他动作播放出事先准备好的笛音,悲怆缓慢的音乐流荡至寸土之地。
没多久,宁兆呈入境,气势汹汹夺走他手中染血的骨笛:“别吹了!你已经吹了整整半个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利汀已经魂灭了,不论你如何用他的骨笛招魂,也招不出他的三魂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