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车子驶出别墅不远,时卷从後视镜探:“还在跟吗?”
阿森点头:“在。”
“不用甩开,大摇大摆开给他们看。”
“好。”
“你先吃点东西垫垫,刚才陈阿姨做的早饭你一口没吃。”坐在他身旁,岑琢贤取出包好的芝士培根贝果。
“哦~你居然还帮我带了。”喜出望外啄过他的侧脸,时卷直接倒在他身上开吃。
谷物颗粒咀嚼间掉落得对方满衣服都是,岑琢贤毫不介意,旁若无人环着他的腰帮他把吃到嘴角边的颗粒挥去。
时不时从後视镜里观望的阿森到最後也因这幅你侬我侬的模样直起鸡皮疙瘩,干脆视而不见当透明人。
半小时後抵达贝朔家中,来开门的是管家。
“徐管家你好,我找舅舅。”时卷微笑说明来意。
徐管家不好意思地答复:“时卷少爷,董事长今天不在家里。”
“舅舅什麽时候回来?”
“这……”面庞浮现几分犹豫与为难,徐管家如实相告,“我也不知道。”
“行,”越过他径直往客厅去,时卷驾轻就熟坐在沙发上,“那我在这等舅舅回来,顺便讨杯茶喝,这样总行吧?”
“可以。”勾起眼尾,管家应对自如,下去泡了杯茶给他们。
对这里熟悉万分,时卷如同进了自家,左摸摸古董又弹弹酒瓶,半个多小时後还不见人回来,干脆坐在客厅看起了文件。
茶续了一盏又一盏,茶香由浓变淡,时卷几乎都快把荀成的文件看完了,而岑琢贤的坐姿也从拘谨变得放松。
徐管家重新帮他热了一盏茶,顺便问道:“时卷少爷要在这用饭吗?我让阿姨做。”
“不用了。”站直伸懒腰,保持低头的姿势太久,时卷锤了两下脖颈,“看来今天是等不到舅舅了,我要先走了。”
“好,等董事长回来,我帮您跟他说一声。”
“那就麻烦你了。”喝完手里最後一盏茶,时卷看向空荡的楼梯间,眼底划过若有似无的笑,“帮我告诉舅舅,茶很好喝,改天有空我再上门来讨一杯。”
“好,”跟着他们走到门口,徐管家弯腰恭送,“三位慢走。”
在远离独栋别墅转向停车场的路上,时卷骤然停下脚步往斜对角的窗口望。
岑琢贤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来,循着他的视线往上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怎麽了?”
“没事,”视线定在无人的窗角,时卷若有所思,“只是感觉好像摸到答案了。”
“贝董事长不愿意见我们,下一步该怎麽做?”
时卷回头轻笑,对上他的眼睛:“昨晚你说,如果我要修剪花园里的杂草杂根,你会成为我的剪刀,这话作数吧?”
“当然,”岑琢贤挑眉承诺,“永远作数。”
“好。”时卷朝他走近,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先回家吃午饭,吃完告诉你我的复仇大计。”
“有我的戏份吗?”岑琢贤了然,揽过他的腰往车上走。
“必须的~你是不可或缺的男一号。”
“不愧是我老婆,这麽快就想到办法了。”上车前,轻佻的言语荡漾于空气间。
时卷笑嗔回怼:“滚吧,别忘了你才是太子妃。”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见到时卷衷心的笑颜,此时看他雨过天晴阴霾散去的模样,岑琢贤不免怔神。
“还是喜欢看你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伸手抚弄对方凹陷泛青的眼圈,青年轻声呢喃。
抓住他的手,时卷往对方怀里拱:“托你的福,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可什麽都还没做呢。”包裹他的那只手稍稍用力。
“不是啊,你一直在帮我,”举起那只不断递来温度的手,时卷用唇轻触语气温柔,“谢谢你。”
岑琢贤抱着他,笑而不语。
午饭结束,时卷单独将他带到书房,并把门窗全部关严实。
岑琢贤:“说吧,想要我为你做什麽?”
时卷开门见山:“你应该认识非常靠谱的私家侦探吧?”
青年的神情中的错愕准瞬即逝,毫不隐瞒:“嗯,我认识,你是什麽时候猜到的?”
时卷耸肩瘪嘴道:“想猜到一点也不难啊,你压根都不屑在我面前藏,从我被绑架那次你比阿森先到现场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後来杀青分别,你轻而易举就能知道我在哪,上了哪艘游轮,那个时候我就基本肯定你有认识的私家侦探……”
“你设计前战队为自己平反那件事,肯定也有这个人在暗中帮你搜集证据,所以一切才这麽顺利,对吧?”
“对,”站在他正对面的人低眸失笑,“但你怎麽肯定是私家侦探,而不是我在你手机装了监听或者定位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