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时卷嘴角微微抽搐,恍惚间忆起什麽:“你丶你是……我的录制搭档?”
“是的。”见他面部表情怪异,岑琢贤心中了然,“虽然我咖位不高,但我不来事,时卷老师可以放心,如果——”
对方顿了几秒,浅笑接下去:“您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也可以变得会来事。”
之前遇到过专门走黑红路线的艺人,资本跟节目组会特地要求他们说一些容易引起争议的话,达到炒作的目的,岑琢贤早已见怪不怪。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悄然为自己一成不变的审美落泪,时卷礼貌微笑,“非常荣幸能跟您搭档,岑琢贤老师。”
“不用这麽客气,喊我名字就行。”
“那多不礼貌,喊小岑可以吧?这是你刚才弄掉的手环。”
“谢谢。”
素未谋面的搭档初次见面不是在节目里,而是在超乎意料的境况下,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彼此缄默几秒,待岑琢贤戴好运动手环,他主动邀请:“吃晚饭了吗?要不然一起?”
“可以啊。”对方应承的倒是很爽快。
时卷翘唇小步往前走,搭档是直男又怎样,对着这样一张脸,听着这麽好听的声音,多好下饭呐,怎麽样都不亏。
为了饭局不尬聊,时卷特地用手机百度搜索岑琢贤的履历,大致了解了一下对方。
岑琢贤,Janus,目前21岁。
17岁就开始打电竞,19岁办理了休学手续成为职业电竞选手,20岁因为打假赛被禁赛提前退役,背负千万违约金。
打假赛被禁赛的?
点菜间隙看见这些词条的时卷张嘴骇然,用馀光扫过面前还在点菜的人。
除了感慨对方年少成名的坎坷经历外,也在错愕他居然年纪轻轻就背负了这麽多的债务。
更加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彬彬有礼从容不迫的帅哥,居然会打假赛!
难怪,他就说这样一个看着哪哪都正常的人,怎麽会被网友提名来参加这种节目。
“时卷老师?”菜单在他眼前晃过好几遍,都不见他有反应,岑琢贤再次喊道。
“哦丶好,”取走对方手里的菜单,时卷心不在焉随便点了几道,对他说,“这顿我来请吧,就当见面礼,小岑你别跟我抢。”
“行,那等录制结束,我回请老师。”年仅二十出头的青年身上有着超乎这个年龄的成熟度,不论从刚才见面的话题,还是现在的礼仪交涉。
“你也不用这麽客气,直接喊我名字吧。”刚搜索过眼前人一大堆不可说的热门话题,时卷转动眼珠,问他,“明天才录制,你怎麽提早来了?”
“我提前踩个点,散散心。”
“这麽巧?”再次为他们的默契度感叹,时卷说,“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有缘,可惜只能看,不能下手。
“时卷,请问明天的录制你对我有什麽要求吗?”待菜品上全,岑琢贤再次询问他的诉求。
“没有,”坐在他对面的人摇头,如实回答,“该怎麽录就怎麽录,我就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没那麽讲究,明天的录制咱们就两个字:纯玩。”
听到坐在对面的青年吐气,口吻轻快:“好,我明白了。”
时卷含笑擡眼,没说多馀的话。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第二天的早晨才抵达现场安装录制的机器,因而并不知道两人间的小插曲,只在早晨他们清醒後告知录制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
估计对方也不会过多透露录制内容,他也懒得问为什麽在下午。
吃过午饭,他跟随场务去临时化妆间,恰巧碰到正在做造型的岑琢贤。
时卷擡手和镜子里望来的人打招呼:“早啊。”
岑琢贤颔首掀唇:“中午好。”
随行的跟拍导演觉得奇怪:“二位之前认识吗?没听总导演提过。”
“昨天刚认识的。”回答後,男人解开厚重的大衣坐下,将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造作。
在满是工作人员穿插,化妆品瓶罐相撞的午後,时间缓缓舞动至正式录制。
两人同时被带到海边,此时正值海水退潮,总导演为不被海浪湮灭特地拿起大喇叭,象征性地介绍和欢迎时卷跟岑琢贤,并介绍录制第一环节的。
“根据网友们对咱们节目的综艺环节投票,现在向嘉宾颁发任务——请两位嘉宾进行两人三足的赶海游戏,并在两个小时内抓到以下物品,蛏5只丶皮皮虾3只丶花蟹5只丶梭子蟹3只,猫眼螺5只,海带不限数量。”
两人三足赶海?还要抓这麽多品种的东西。
时卷只能干瞪眼,甚至来不及反驳,就听到总导演发布的另一个噩耗。
总导演:“二位赶海的工具是钳子还是空手,将由一会游戏的输赢决定。”
也就是说,他跟岑琢贤,有一个人注定要空手挖沙抓螃蟹。
时卷皱眉在心底咒骂:好歹毒的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