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故意接近我
岑琢贤孤身站在门外,掀开单薄的眼皮将目光直射向他俩:“聊完了?我可以进去换衣服了吗?”
时卷从他平淡的神情觉出莫名的冷硬,心虚摸过耳垂,眼神躲闪侧身让路:“嗯,说完了。”
“岑老师请。”摄影师语气轻松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站在门外的人径直从他们身旁穿过,时卷的馀光追随至那道身影走进更衣间,悬于心口的大石总算消失。
轻拍胸脯安抚自己,时卷听见後头那人仍旧坚持不懈:“时卷老师真的不尝试一下吗?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做下面的潜质。”
“哐当——”
被门帘遮挡的更衣室发出巨响,好似有重物在捶打墙面。
如果说刚才时卷还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见他们俩的对话,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岑琢贤听到了。
“这位先生,”神色浮现怒意,时卷疾言厉色,“如果你再对我进行言语骚扰,我要向你的工作室发律师函了。”
“行行行……”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摄影师努嘴,“真可惜。”
他和岑琢贤行程吻合,所以刚才是一起买的飞机票,打发完化妆师时卷就在外头等人换完衣服出发。
奇怪的是,岑琢贤的更衣时间比他想象的要更长,才经历那番尴尬的撞破,时卷度秒如年又不敢进去催他,只好坐在外头干等。
约莫二十分钟,对方出现在他视野里。
时卷立刻从座椅弹起来,露齿哂笑:“换好啦?怎麽这麽久啊?”
岑琢贤瞥过他,似笑非笑反问:“你不也换得挺久。”
心跳被黑洞吞噬,探不到任何活动的迹象,时卷不敢直视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转移话题:“哈哈要赶不上飞机了,咱们快走吧。”
“嗯。”
二人迈出摄影棚撞见广告商的团队正在收工,他匆匆瞄了一眼,却正好望见刚才在更衣室骚扰他的那个摄影师。
对方顶着右腮帮子空出一只手不停抚摸自己凭空多出来的破皮伤口,馀光瞧见他俩,男人怒目圆瞪加快步伐离去。
当即停下步伐,时卷从远处指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纳闷:“我刚才打他了?没打吧?”
“我不知道。”岑琢贤迅速回答。
“你打他了?”投向身边人的眼神难以置信。
正视他,青年面色坦荡:“我不知道。”
时卷将信将疑:“……哦?”
他本以为这事只要对方不提,彼此就可以心照不宣地越过去。
直到登上飞机,时卷和他并排落座,刚把厚重的外套剥下就听见隔壁岑琢贤传来的声音。
“时卷。”
“嗯?”
“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多半身体有病,别什麽人都不挑。”
安全带从卡扣凹槽那精准歪过,时卷缓缓扭头,声线僵硬,“你说什麽?我听不懂。”
青年没有重复,而是将脸转过来,湛黑的眼珠一瞬不瞬锁定他的眼眶。
往日神采飞扬的柳叶眼耷拉下垂,後者眼神躲闪,嘀咕:“我也没答应啊。”
“还有个事,我得和你说清楚。”